分卷阅读19_情融春衫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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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药睡下了。”

  “皇后娘娘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听到兰煦没有大碍,兰夫人稍稍安心,到了后半句心又提了起来,难道那孩子身边有什么不安分的人不成?在宫里还能吃到不干净的东西。

  “朕请夫人来就是因为这个。”齐湛口吻温和,“她吃的东西都验过,没问题。但太医说她兴许体质特殊,里头有些东西对旁人而言十分普通,她却是吃不得,吃了便会出现不适。”

  齐湛早前在和几个大臣议事,德至突然进来耳语了几句,说皇后午膳后突然觉得头晕发热,已请了太医。他当时比兰夫人反应还大,心揪成一团,脸色紧绷急匆匆走了,身后的太监宫女一路小跑都赶不上他。大臣们见惯了泰山般岿然不动的皇帝,此情此景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是午膳的单子,朕看了好几遍看不出什么来。问皇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不能吃的。”齐湛语气有些无奈,从袖里拿出张纸来递给兰夫人。

  兰夫人细细地端详,片刻后指着“细糯米丸子”问跪在一旁的御膳房总管:“这是什么馅儿的?”

  “回夫人的话,里头是果蓉。”总管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了什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果蓉。”

  兰夫人仔细回忆了一番,这才对皇帝道:“陛下,这果是南边的果子,上京少见,臣妇想起来娘娘从前在她外祖家中吃过一次,也是身上起了疹子。她那时年幼,怕是记不得了。”

  齐湛还想说些什么,里头却传来兰煦含糊不清的声音:“夫君……夫君呢?”

  两人前后脚走了进去,只见兰煦眯着眼睛靠在床头,不甚清醒的样子,手还在不住地挠自己的脖子。

  乖乖!这一挠一条红痕,抓破了相还得了,兰夫人看得心焦,正忍不住要出声,却见齐湛一个大步跨过去坐下把她搂住,将她手握住了不让她动,低声哄她:“上了药的,你乖,不要抓。”

  她挣扎了几下,嘟着小嘴往他怀里小猫似的拱:“可是痒……”齐湛耐心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再抹几次药就好了,忍一忍。”

  兰煦力气小挣不开他,又哼哼唧唧了几声,闭着眼睛不再乱动。她喝的药大概除了解热还有镇定安神之用,她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兰夫人见俩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样子,不由得有些脸热,见她睡了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每进宫一趟她便对女儿的生活更放心些,她看得出来陛下对她是真的好,这种娇憨样子若不是被人当成心头肉一样养着是不可能有的。

  她记得上次来时兰煦还把自己的刺绣拿给她看,颇有些得意地说:“陛下也说我学得不错。等我学好了我要给他绣个香囊。”

  兰夫人瞧了瞧,也不能说丑吧,但是她针法稚嫩,把一对鸳鸯绣得像呆鹅似的,灵动活泼沾不上边,比起人家那些专注女红的闺秀来差得远。反正兰夫人虽然是她亲娘,也不好意思说出“绣得不错”这种话,只能换一个角度夸她:“做了别人的媳妇倒是把心定下来了,从前在家十个嬷嬷都按不住你的。”

  至于陛下,他要么是昧着良心哄人,要么就是情人眼里出好绣了。兰夫人思及此,不由得心里有些好笑,还是先给她爹传个信儿报个平安吧。

  第二十九章不是良配

  侍女端来一碗细面,清鸡汤去了油花,醇而不腻,上头洒了翠绿的葱花,兰煦一看就食指大动,喜滋滋地对兰夫人笑:“阿娘最好了。”

  都怪齐湛,太医说要饮食清淡他就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了,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也不为所动,只说过几天就好了。

  兰夫人摸摸她的头:“陛下也是为你好,一天天的不知道多操心,你要体谅他。”

  兰煦小脸羞红,低下头不好意思让她娘看见,他平日里有多妥帖她哪里会不懂呢,也就是看他上朝去了才敢同娘亲撒撒娇,要是他听见了指不定吃醋了要拾她。

  兰夫人看着她红润的脸,微微有些出神,她这两年也长高了些,在她记忆中古灵怪的小孩儿如今变成了别人娇俏可人的妻,日子过得可真快。

  ……

  在成国公和兰夫人的愿景里,兰煦未来的夫婿应当是个彼此知根知底的人,家世高些低些都无妨,只要对兰煦好,让她一生无忧无虑。

  兰夫人对兰煦舅舅家的表哥就很中意,温文儒雅,人又上进,而且对兰煦一腔热诚,关键是还很稳重知道分寸,知道兰煦喜欢画画,到处搜集了不少名家字画,却只说是送给她父亲赏玩的。

  两家长辈都心照不宣,乐见其成,但是兰煦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兰夫人见她提起表哥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有些迟疑地和成国公说起,会不会是我们一厢情愿?万一孩子自己不喜欢呢?成国公就乐呵呵地笑,我们家煦儿才多大?不懂才好呢,不懂我再留多几年,她这么乖,我还不想便宜别人家呢。

  兰夫人想想也是,以兰家的身份地位,兰煦她什么青年才俊都配得上,慢慢挑就是了。

  但是他们没想过,兰煦有一天会招惹上一个根本容不得他们家挑的主儿。

  当兰夫人知道兰煦在和太子殿下往来的时候,她完全始料未及,这简直是晴天里泼下来一阵冰雹。她握着兰煦的两肩语重心长地劝她:“煦儿,太子殿下是储君,他将来是什么身份我们都很明白,你觉得以你这懒懒散散的性子在那深宫里立得住脚?你好好想一想,你喜欢谁父亲母亲都可以尽力为你办到,可太子实在不是良配。”

  兰煦低着头垂着眼睛不说话,小小的身子被她按着站定在偌大的房间里,柔弱到让人心里生疼。过了许久她才低低地说:“我要静一静,母亲您去忙吧。”

  兰夫人以为她这是答应了的意思,毕竟年少,许多事情要人提点了才想得到,于是摸摸她的头,走了出去。

  可是几天之后兰煦就偷偷跑出去了,问她去做什么她不肯说,她向来娇而不纵,从不会这样强硬地违逆父母,兰夫人气得把她禁足了,不许她出她的院子。

  兰煦被禁足之后就像一朵失了水的花一样萎靡了下去,食欲不振,睡着了也会很快醒过来,坐在床头默默地流泪,兰夫人看得心焦,抱着她一遍遍温柔地劝,亲自下厨做她的膳食,每天盯着她睡着了才走。

  就这么过了一阵子,兰煦突然就振作起来了,不再需要兰夫人天天陪着,她甚至比以前吃得更多些,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消瘦下去的小脸长了肉,酒窝看着都变深了。

  兰夫人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兰煦看着温顺,事实上很是执拗,她若真心想要什么东西你不给她,她就换个法子要,让你心软也好,找别人帮她也好,总之她会想方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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