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欲盖弥章扮鸳鸯_本王从不追妻火葬场(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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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欲盖弥章扮鸳鸯

  除夕那天,雪下得很大,迷漫一色,平铺直下,抬头看天,有几分目眩神迷。

  赵清姿瞅着天上飞过的秃鹫,突然想起了《连城诀》中,狄云困在雪谷,以绝顶内力击落老鹰吃。

  但转念一想,且不说晋江不允许,自己也该保护野生动物。

  她摸了摸了肚子,打算今晚煮饭多放几片肉。

  安慰自己说,萝卜肉汤还是很养人的,这不祁瓒这几日身体好了些,高热褪了下来,意识也愈发清明。

  除夕夜本该有丰盛的一餐,本该和将士们和余信把酒言欢。只得叹一口气,她照例把萝卜汤里的肉吃完了,将剩下的萝卜汤和着面疙瘩端给祁瓒。

  祁瓒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小声说了句“新岁安康”,微不可闻,以至于她压根没听清楚。

  初一这天布多村民,按例是要去祠堂中祭拜先民。

  柳莺莺特地来屋前等着她,二人结伴去了祠堂。

  “怎么不见柳姐姐夫君一同前去”

  “相公事事都听我的,当家人去就行了,倘若村里人都去,祠堂可站不了这么多人。”柳莺莺爽朗一笑。

  女子也可当家,赵清姿颇受慰藉。

  祠堂也许是布多最大的建筑,也是村里唯一的石头房,想来是历代布多村民修缮的结果。

  祠堂内的神龛上,摆了初代先民的牌位,赵清姿悄悄数了数,二十余牌位。

  灵牌旁边立着一个大石板,石板上镌刻的文字,她不大看得懂,依稀觉得像是在历史教科书上见过的小篆。

  祠堂内乌压压挤满了人,赵清姿暗自观察,发现这些人无论男女,身量较高,体格颇为健壮,精气神也很好。

  柳莺莺似乎怕她在陌生环境中会萌生怯意,便一直握着她的手,像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村长约摸五十多岁,身子骨瞧着很是硬朗,赵清姿来到布多的第二日,便跟着柳莺莺去拜访过他,将姓名登记在了布多的村谱里。

  这才给她分了屋子和一亩三分地。村长说祁瓒还不能入村谱,如何处置他,还需村里人共同商量。

  举行完祭拜先民的仪式后,便是议事,布多村与世隔绝,非到万不得已不下山。村人对外界的认知大多来源于新来的人,柳莺莺夫妇上山时,显庆帝还未驾崩,胡人还未大举入侵。

  故此,村长请赵清姿讲了山下的事,她选择性捡了些来讲,略过了自己在局势中的作用,未提怒王军片言只语。

  只说自己与祁瓒为情私奔,不料突厥人占领了居延,祁瓒为护她被突厥人所伤。

  他二人历经千难万险,寄希望于布多的传说,遂视死如归,舍命登山。

  说到动情处,眼眶都红了,听客们也不免唏嘘。

  村长夫人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铁汉柔情”四个字。

  她还记得赵清姿来家中拜访那日,她家相公不相信,眼前的女子能在寒冬腊月走完阴阳路,更不信她能背着重伤的情郎上山。

  赵清姿为证所言非虚,单手举起了村长家的石头水缸。亲娘嘞,那水缸重百斤,她举起来却是不费吹灰之力,惊呆了村长全家。

  “李姑娘身怀神勇,寒冬腊月登上山崖,以后便是布多人,她初来乍到,乡亲们应该多加照扶。”村长颇具威严的声音落在村民的耳中,又让赵清姿站在石板前,聆听祖训。

  村长念起祖训,中气十足,声音在祠堂中回荡。

  一诫同室相助,勿戕同乡

  二诫急公守法,勿奸勿淫

  三诫劝课农桑,勿偷勿抢

  三诫敦宗睦族,捍忠御灾

  ……

  “布多村人恪守祖训,最要紧的乃一诫,若有违者,人人得而诛之。”

  共有十诫,赵清姿觉得祖训说得在理,不与她的原则相悖,便允诺将恪守祖训。

  “今日还有件要紧事,需与诸位商议。布多先民立下的规矩,凡走过阴阳路者,及其后世子孙便是布多人,李姑娘已入村谱。但其夫李石头是由李姑娘背上山的,实乃布多千年未有之事,诸位有何高见”

  “村长,这事这好办,先民的规矩不能违背,将那个什么石头丢下山去。嘿嘿,二狗不才,但照顾李姑娘还是不在话下的。”

  说话的人叫孙二狗,本是个穷凶极恶的悍匪,杀人如麻,五年前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走投无路才逃到了布多。

  纵使百般不愿,因着祖训的缘故,村里人不得不接纳了孙二狗。此人见村中人人尚武,又都恪守祖训,便再不敢以武犯禁,以免激起众怒。

  他样貌丑陋,言行举止极为猥琐,没有哪户的女子肯拿正眼瞧他。今日在祠堂中与赵清姿遥遥一见,垂涎她的美貌,动了歪心思。

  孙二狗话音落下,一时哗然,赵清姿强敛了怒气。倘若不是初来乍到,她真想给这登徒子一拳。柳莺莺轻轻拍了拍赵清姿的手背安抚她,俩人眼神交汇,她有所会意。

  “村长,依我看来,不如给李石头一个机会,待他痊愈后,倘若能独自登崖,便可入村谱。如此一来,既不滥杀无辜,也不违背祖训,岂不是两全其美”柳莺莺说话时不急不徐,叫人觉得如沐春风。

  赵清姿不由感叹柳莺莺的成长,从前在她身上那股江湖儿女气未磨灭,又添了几分果敢与智慧。

  众人纷纷一番交头接耳,对柳莺莺的提议倒是较为赞同。

  只是孙二狗又开口说道:“倘若那石头摔死,或是认怂不敢登山,又该怎么办再说,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好,死皮赖脸待在村里,死了还嫌晦气。”

  “王郎中已瞧过了,我相公并非无药可医,便以五月为期,届时他不能登山,我也绝不忝居布多,必随他而去。”

  赵清姿此言一出,又赚得不少同情,村里那些私奔来的夫妇,推及己身,更是被她“生死相随”的情谊感动。

  村长见状,清了清嗓子,宣布道:“布多的事一向少数服从多者,既有两种相左的看法,便照例抉择。”

  所谓照例抉择,说来也简单,今日来祠堂的都是各户的当家人。赞同谁的看法,就站到谁身后,以人数多的一方为准。这做法倒有些雅典民主的影子。

  村长的话说完,村民便开始自发站队。片刻之后,结果便已见分晓。站在柳莺莺身后的人占多数,孙二狗身后的人少。

  “既然如此,就让李石头好生将养,五月若能登山,便可入村谱,留在布多。”

  赵清姿看着这压倒性的胜利,总算是松了口气,落脚点保住了。

  即便五月一到,祁瓒那厮贪生怕死不敢登山,大不了强行绑了他,下山再过半年。等到一年期满,到时他的死活就与自己无关了。

  从祠堂出来,不少村妇颇为热心地与赵清姿拉家常,带着善意宽慰她。“莫要太过忧思,你家相公吉人自有天相。”

  “是呀,你二人情深义重,必得上天垂怜。”

  “妹子不要担心,布多还是好人多,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

  她一一谢过,见过了乱世中人心的可怕,战争的残酷,这些善意弥足珍贵。

  她与祁瓒的情义是假的,但这些关心却是真的。

  等到只有她和柳莺莺时,俩人又说了些体己话,她们投缘,不过几日便把彼此当成了交好的姐妹。

  “孙二狗不是好相与之人,是村里人尽兼知的泼皮无赖。他恐怕打上了妹妹的主意,你现下是村里人,他不敢造次。燕…李公子未入村谱,谋害他,也就不算触犯祖训。”

  “反过来,我若是打了孙二狗,反而是触犯祖训,人人得而诛之”

  “祖训单说了勿戕同乡,可并未说不能打他村里寻衅滋事的,多是关去祠堂,静思己过。”

  赵清姿心里也明白,接下来的日子,祁瓒估摸着不会好受。但她彼时未曾预料,他会被践踏进泥泞里。

  在迈进家门的前一刻,系统终于上线了。

  “亲,你好像心情不好”

  “我只是搞不明白,这一切的意义何在费尽心思救一个人渣,让我觉得很挫败。”

  从前接了不少救人的任务,从未有过这样的倦怠,救人一命,即便没有福报,那也是值得的。

  “一切早就脱离了原书的轨迹。你想想,从前你做的事,是不是一步步阻止祁瓒变成人渣。

  他本要虐杀侍妾,你救了柳莺莺,后来救了燕王府所有人;他本要强娶赵清漪,你设计让他计划落空;他本要成亡国之君,穷兵黩武,困死赵清漪;因为你的出现,一切都将改写……”

  “等等,所以你们把我传送到这里,目的就是要洗白一个人渣”

  “非也,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你自然会知道真相。”

  又是这套故弄玄虚,许多谜团她已经懒得去思考了。

  “可有些事改变不了,李晚情全家惨死,原主曾受尽折辱,光凭这些,他就是钉在耻辱柱上的人渣。”

  她在那些幽暗的记忆中,感受过原主的痛苦,没齿难忘。

  “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心里好受些。救他只是为了达成一个美好目的。如果还能让一个原本十恶不赦的人,变成一个正常人,甚至能做些好事,不也是积德行善吗?”

  “去他鸭的,我还是那句话。缺爱的人有救,缺德的人没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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