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_和情敌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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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周尧春的脸色也是一变,转头看燕子:“燕子!打电话去确认一下!”

  燕子沉着脸给下属打电话。

  叶南期猜测过薛景山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提醒了姜沅予夫夫,姜沅予随身带着保镖,不会出问题。闻琛和闻琛的妻子也被沈度派人守着。

  千算万算,竟然忽略了被警方保护着的陈玟。

  薛景山似乎知道了自己的诡计被识破,缺少一个能够钳制叶南期的把柄,一转头竟然钻空子绑了陈玟。现在警方想跟在叶南期身后动作,都得投鼠忌器了。

  电话很快拨通,燕子问了几句,挂了电话,道:“……确认陈医生不在家,也不在心理咨询所。”

  不用多说了。

  叶南期轻吸一口气,飞快回了邮件:你想我怎么做?

  薛景山回:先离开警局。

  叶南期将信息给周尧春看了眼,起身准备离开时,周尧春摸出个纽扣形状的追踪器给他:“不用担心,相信我们。我们会让人跟着你。”

  燕子正想说话,原骊举手自荐:“队长,我带人去。我是女性,对方会女性的警惕应该没那么高。”

  燕子道:“要不我也跟上?”

  “你凑什么热闹。”原骊白他一眼,“你个头这么大,目标太明显。带人准备支援我们,做好后续工作。”

  见燕子还想说话,周尧春拍板道:“那就原骊姐姐去。燕子,服从命令。”

  燕子只好把话咽回去。

  叶南期和周尧春对视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

  薛景山仿佛在暗处盯着,知道叶南期的一举一动,才走出警局,他又悠闲地发来一串话:晚上见。见面时不要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不然对你有恩的医生的尸体明早就会在垃圾堆里被人捡到。

  叶南期心烦意乱,低下头,舒展了一下表情,和守在外面的张酩上车回家。

  张酩听电话就猜出七七八八,难得多话,问道:“叶哥,怎么样?”

  “和周警官商量好了。”叶南期微微一笑,“一切顺利,就等瓮中捉鳖。”

  他的表情自然,张酩看不出什么,不疑有他。

  薛景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变态,沈度心慌了一整天,提前下班,回到家里,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愁眉苦脸的南小期,哪知道这没心没肺的窝在沙发里,盖着薄毯,看着电影昏昏欲睡,全然没有紧张感。

  窗帘挡着光,屋内又没开灯,黑白默片里不知道在表演什么。听到声响,叶南期从薄毯里钻出脑袋,一张脸闷得红扑扑的,眼睛像一汪潋滟的湖水:“这么早就回来了,沈小度,是不是又翘班了。”

  他的表情毫无异样,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笑意,沈度一时分辨不出这轻松之态是真是假,坐到他身边,道:“发工资的是你老公,翘班了也不会被扣工资,放心。”顿了顿,忍不住问出来,“和薛景山的交涉怎么样?”

  叶南期望着他,牵着他的手,慢慢道:“明晚见面,周警官让人跟着我,放心,不会有事。”

  沈度沉默片刻,反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吻,温热的唇瓣,吻得珍惜温柔:“南南,我真的舍不得让你去……”

  叶南期眨眨眼:“上回我让你去了,这回你让我去,多公平。”

  沈度揉了揉他的手指,没接话茬。

  叶南期蹭过来,靠在他腿上:“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见姐姐。”

  沈度没说话,将他托抱起来,保护的姿态,按在怀里,亲吻他的额角:“宝贝,我该怎么做?”

  叶南期滞了片刻,把他压在沙发上,主动凑上去亲吻,仿佛要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祭给这个男人,被反客为主压倒在客厅的地毯上时,他的唇贴在沈度耳边,每说一个字都像在虔诚地亲吻。

  “等我回来。”

  晚上十点半,叶南期睁开眼。

  沈度躺在他身旁,即使在睡梦里,眉头也不安地拧着,手将他纳在怀里,像个守在财宝边的巨龙。

  和薛景山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轻手轻脚地从沈度怀里钻出来,换了身衣服,扣上扣子,回头看了看沈度,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晚安。”

  薛景山没有告诉叶南期在哪儿见面,发来指令,让他到市中心的一个公馆前等候。

  持续了许久的抓捕犯罪集团大案的行动让A市的夜晚都不再那么繁华,叶南期打车到了地方,步行过去,左右看了看。街上的人很多,看不出哪个是要和他接头的。

  目光在四周巡视,不远处站着个女郎,穿着吊带裙,化着烟熏妆,手上还夹着支烟,漂亮的脸上却覆着层寒霜,让周围想搭讪的都不敢上前。

  叶南期默然收回目光,想:这年头吃公家饭也不容易。

  等了十来分钟,人群里才走来个人,面貌普通,属于扔到人海里一眼就泯然众人的人。叶南期站直了看对方走近,微笑道:“等了好久。吃糖吗?”

  男人冷冷地看他一眼,不苟言笑,无视他递过来的奶糖:“叶先生,请跟我走吧。”

  叶南期也无所谓,从善如流地剥了糖纸自己吃。

  本以为这个男人马上会去见薛景山,坐上最后一趟地铁时叶南期才反应过来。薛景山不放心他,想多绕绕路甩掉人。

  原骊带着一群人过来太显眼,假装醉醺醺地跟上来。她极富牺牲精神,把一头头发剪了又染,五颜六色精彩极了,即使薛景山有警方人员的照片,八成也一眼看不出这是同一个人。

  这么显眼,反而容易被忽视。带着叶南期的男人看了眼原骊,撇开视线,只以为是个小太妹。

  下了地铁,又绕进一个公园。叶南期气定神闲,并不畏惧,男人看着他,眼底浮着讥诮。

  将近凌晨时,一辆车停在了路边。

  叶南期不用招呼,自己走进去。男人跟进来,不知道打哪儿摸出两片药剂,递给叶南期:“吃下去。”

  “什么东西?”叶南期蹙起眉,担心薛景山给他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让你安心睡一觉的东西。”男人说着,忽然拉过叶南期,将他腕上的手表扒下来,又将他衣服上第三枚纽扣扯下,扔出车外。

  叶南期顿了顿,耸耸肩,接过药片,平静地吞了下去。

  窄暗的车里,药片起效很快,叶南期的眼皮止不住地亲热,失去意识前,只有个念头:可惜了,不是那枚。

  在算不上多好的处境里,昏昏沉沉的梦境竟然还不错。

  刚搬进那个大院时,叶南期十岁,沈爷爷照顾他们一家,叶家被安排在沈家隔壁,沈爷爷经常来找叶爷爷喝酒下棋,叶南期就在一边,吃着糖看两个老人家在棋局上厮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沈度从姥爷家回来,又被他妈连哄带骗套上小裙子,被沈妈妈带过来显摆,沈爸爸助纣为虐,丝毫不在意儿子长大以后会有多大的心理阴影面积。

  叶南期偷偷地看穿着小裙子的沈小度,心想这个小姑娘真可爱。转过身,他爸爸在琢磨修理坏掉的西洋钟表,沈爸爸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这精贵娇气的西洋货。

  这是梦吗?叶南期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想。

  没多久,院子的门被推开,叶湄和妈妈买菜回来了。她穿着白裙子,小小的少女窈窕且青涩,笑起来眼角微弯,是真的好看。他愣了愣,跑过去,叫了声“姐”,叶湄摸摸他的头,把攥了一路的糖递给他,嗓音很温柔:“宛宛要换牙了,吃颗糖黏一下,说不定就掉下来了。”

  叶南期笑:“没我的份吗?”

  叶湄也笑:“男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吃糖。”

  叶南期模模糊糊地想:不是。

  他小时候没那么嗜甜,长大了苦吃多了,才开始有这个嗜好。

  到底是梦境,和真实有很大的区别。

  周围很安静,叶南期回味了几遍那个美好的梦境,才睁开眼。

  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光线昏暗,看不出是哪儿,什么时候了。借着高高的窗口漏出的光线看了半晌,叶南期才辨别出来,这或许是哪儿的仓库。

  薛景山似乎对他挺放心,没把他绑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叶南期站起来,摸索着站起来,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啪”的一声四周亮起。

  骤然的灯光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不太友好,叶南期捂了捂眼,再睁开时,许久没见的薛景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附近跟着几个人,虽然看不分明,不过叶南期不会怀疑他们腰间突起的东西会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好久不见。”薛景山微笑着,“睡得好吗?被追着跑,条件不太好,我也不想让你睡在地上的。”

  叶南期没理他的嘘寒问暖,直接问道:“陈玟呢?”

  薛景山顿了顿,拍拍手,没等多久,就有人带着陈玟过来了。

  职业修养使得陈玟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即使被人用枪顶着腰部,走路也稳稳当当。叶南期看他毫发无损,松了口气:“薛少让我过来想做什么?”

  叶南期原本以为薛景山是想报复,但见面后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或许是真的要报复他,但又不仅仅是这个目的。

  薛景山轻轻笑了,眼底冰冷,伸手捏起叶南期的下颔,迫使他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子:“到底该说遗憾还是庆幸呢,你这张脸,和你姐姐不像。”

  叶南期后背起了微微的冷汗。

  薛景山像条毒蛇,对人说话时便是在吐着蛇信子,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下一刻就会翻脸,一口咬上来。

  他是有杀意的,但是他又有所顾虑。

  能让薛景山顾虑的……只有一个人。

  叶南期突然明白过来。

  薛景山费了这么一番力气,是想用他引出白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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