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输家_侍卫大人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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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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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向琼花苑的小道显得格外得短,两侧的竹林挺拔,枝叶锐利宛若轻薄的刀片,泛着月芒。

  傅知微慢吞吞地走在小道上,数着小道上散落的石子,一路上罕见地没有叽叽喳喳说着今日又在书上看到什么天南海北的趣事。

  司矍同她并肩而立,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面上没有显露出半分特别的神色,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不对,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越是正常才越是不对劲。

  傅知微咬着嘴唇,偷偷抬眼看向身旁的青年。

  他在想什么呢?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面莫名地有些焦躁,将脚下挡她路的石子顺脚踢开。

  石子从地上弹起,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恍若坠落湖泊一样,噗通跌入小道旁边的草丛之间。

  司矍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

  傅知微正准备跨步的身形一顿,手被他牵住,转头狐疑地看着他。

  “公主有心事。”

  他看了她半响,笃定地说。

  傅知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脸颊在黑夜中是灰色的,比他身后的黑黢黢的树林要浅一些,眼珠里面淬着光,她看不清楚他面上此时是何种表情,只能看见他英挺的轮廓剪切出月光几许老练清润的剪影。

  “我才没有心事。”她嘟囔着,别过头。

  “就是好奇,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司矍有些惊讶,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指今日的事情么?

  陪公主淌水,背公主上山,在鹤楼顶层看夕阳,他仔细想了想,思绪不由得渐渐拉远。

  背着公主的时候,他鼻尖萦绕着少女的清香,清雅又带着矛盾的甜腻。

  公主身上的馨香若浅淡的一片云彩,远看是在天边,近看时又恍如坠落他心上,像是似有若无牵扯他衣角的微风,他克制着心中的欢喜,一步一步地踏着脚下的泥土,踩着干枯的枝干,如获至宝,如捧明珠。

  “我今天,很开心。”

  他有些不确定公主想要的是不是这个答案。

  “呆子”。傅知微踮脚拍了下他的肩膀,好笑地看着他,“谁问你这个了?”

  “我说的是你

  的身世。”

  原来是这样。

  难怪这一路公主一反之前的欢欣雀跃,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他本不是敏感细腻的人,对于身侧少女的一举一动,却格外地敏锐。

  “我,”他迟疑了一下,组织语言,老老实实回答道。

  “我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

  “不管是我的父母也好,家人也罢,我也不想要去细究他们丢弃我的缘由,或者不得不这样做的苦衷,也并不想要去卷入他们的前尘往事之中。”

  小时候他日复一日在东升巷看着斜阳落在树梢头,听着门外纷乱的脚步,偶尔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欢喜地放下书本去开门,却发现,原来是对面归家的人。

  时间久了,终是磨灭殆尽了他对亲人所有的期待。

  所谓的亲人,也不过只是能够有幸在漫长的人生陪他一程。

  林老九走了之后,他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只想要守着公主。”

  他攥紧了她的手。

  傅知微红了红脸,朝他身侧靠近了几分。

  “万一,万一你是赤炎国的什么皇亲贵族呢?或者是哪个大臣失散多年的嫡长子?”

  她别扭地说道。

  这样的剧情怎么会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呢?

  一想要这个可能性,傅知微就觉得心里面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情感。

  “生来的荣华总是会不得不承担一些代价。”

  司矍将垂落在她耳边的鬓发撩起卡在她而后,勾唇笑了笑。

  “我有幸能够留在公主身边,所以我应当承担的,是留在公主身边的代价,而不是那些享受过与生俱来的荣华的代价。”

  青年语气认真,一字一句说道。

  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

  傅知微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司矍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说:“走吧公主,夜已经深了。“

  少女的脸庞若凝脂一般细密通透,一双凤眼跌落进了数不清的星子,若梦似幻,他怕触之即碎。

  怕碰之即散。

  ……

  ……

  侍卫的住所离太邺池最近,将傅知微送回去之后,司矍一人走在玉麟山庄内曲折叠错的回廊内。

  回廊外的檐角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花木间

  掩映着明黄的宫灯,清风扶枝,灯火疏明,将扶疏的花影打在白色的墙上。

  回廊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

  手心里面还留有少女的余温,衣服上还能闻到少女留在他身上的浅香。

  就连唇瓣上——

  也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娇软的触感。

  他顿了顿脚步,眸色莫测地盯着前方的门洞。

  门洞前月色落下通明的一方天地间,落下了一个笔挺的人影。

  秦翊之从门洞内踏步走了出来。

  司矍戒备地看着他。

  “司矍?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

  秦翊之自顾自说道。

  司矍没有接话,定定看着他。

  秦翊之笑了笑,眼角染着点点赤红。

  “我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以为已经故去的人竟然就在我的眼前。”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嘲讽,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神色之间隐匿着恍然大悟之后的哀戚。

  “这命运当真是可笑,你说是吧,兄长。”

  这个侍卫的面孔,怪不得他时常会觉得眼熟。

  原来已经一晃十几年过去。

  他的兄长两岁的时候,死于一场宫变。

  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兄长并没有任何的印象,那时他尚在襁褓,不能记事,这些往事,也是他后来听宫内的老太监说起的。

  兄长?

  司矍惊愕,站在原地不能挪动半分。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今日见到秦翊之的表情,他顶多以为自己是个朝中重臣的遗失在外的庶子,不然为何数年过去,竟然没有一人寻来。

  “秦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生在天泽国,自然也是天泽国的人,也并不想要同赤炎国皇室有所牵连。“

  短暂的惊诧之后,司矍回过神,又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淡淡地回道。

  “呵。”秦翊之讥诮地笑了笑,“那林老九,你知道是何人吗?”

  “林老九,原名林章烨,他同我们的母后,是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若非今日看见他随身携带着的玉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兄长竟然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好好地活在天泽国,入宫当了杳杳的贴身侍卫。

  “你身上的玉佩,我也有一个。”

  他顿了顿,“那是母

  后专门唤人打造的玉佩,正面刻着麒麟的图案,背后所刻的矍字,是母后的手迹。”

  说起自己的娘亲,秦翊之咬着牙,眼角的猩红丝丝在眼眶内蔓延开。

  司矍皱了皱眉。

  这些事情离他太遥远,他仿佛在听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沉默了良久,司矍才缓缓开口:“那……林章烨,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秦翊之冷笑,眸子里面带着一丝疯狂,“他消失了八年,一朝回国,在暗地里面谋划自己的势力,意图刺杀圣上,未果,凌迟而死。”

  听到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人竟然已经故去,还是如此凄惨的死法,司矍心中一痛,颤声追问道:“这是真的吗?”

  “他回来,是为了母后。”秦翊之垂眸,“你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吗?”

  他的声音压抑而含着深切的哀痛。

  “她、她已经……去世了?”

  司矍怔愣。

  他对于那个所谓的娘亲并没有任何记忆,可是听到秦翊之这些话,心里面不由自主地涌上淡淡的惋惜。

  毕竟她给予了他生命。

  “外祖父手握军权,皇上为了牵制外祖父,硬生生拆散了母后和林章烨,将她娶回后宫。后来外祖父率军同天泽国交战,被他借机害死。母后知道真相后,想要杀了皇上,被他察觉,贬入冷宫,最后自缢而死。”

  他的母后。

  秦翊之扯了扯嘴角,眼角隐隐含着泪光。

  司矍盯着他的悲戚的面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辈子将杳杳置于那般境遇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而他的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害死了他的外祖父,最后还害死了陪他长大的林老九。

  他捏紧拳头。

  也许是秦翊之的表情太过悲切,他心中不由得信了他的话几分。

  回廊上对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不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会回去的。”

  过了许久,司矍出声打破了这片沉寂。

  秦翊之一怔,没有想到他思虑这么久之后出口的竟然是这句话。

  “你?”他不可置信地责问道,“我虽然不知道林章烨同母后达成了什么约定,但母后定然是为了你保住你的性命,才将你托付给林章烨照料,何况林章烨养育你这

  么多年,你当真不想要为他报仇?”

  “母后于你,虽无养恩,但生恩犹在……”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回去。”司矍斩钉截铁地说。

  他盯着秦翊之,目光坚毅,“你所说的一切的祸源,不就在那个赤炎国所谓的圣上之上吗?”

  “我不图功名利禄,也不愿意做天横贵胄,与其回那个承载着罪恶的皇宫,见那个我所谓的养父,不如留在这天泽国。”

  “攻下一座赤炎国的城池,便解一点心头之恨,我何必回去继承那染着鲜血的皇子之位,何必去赌,当今那位圣上待见我?”

  “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为了杳杳的愿望。”

  说起公主,他的神色温柔了下来。

  秦翊之瞪大眼睛,看着灯光下眉眼缱绻的青年。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会输。

  上辈子,他如此对待杳杳,虽然是为了复仇,可是心里面也是渴望着终有一日登上那九五至尊之座。

  所以他舍弃不下自己已有的荣华富贵,舍弃不下与生俱来的王座。

  既然他有机会能够同时得到江山和美人,他那时想的应是,为何不放手去赌一赌?

  只是——

  赌输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放个预收文案《我为将军披红装》作者专栏可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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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肇宁其人,从侯府不受宠的庶子,到威名远扬的将军,是踩着战场上无数的尸骨,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往上走。

  他嗜杀成性,性情阴鸷,手段狠辣,曾围剿胡虏数万,攻城即灭,行为暴戾乖张,一朝传回京城,诸臣哗然,指责他灭人欲,损阴德,行事有违良善。

  昔日一战,让他折了一条腿,毁了面,一朝回京,圣上欲为其寻门好亲事,京中贵女避之不及,无人敢嫁。

  他嗤笑,心中想的却是记忆中那个软糯可人的女娃娃,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说:“渊桦哥哥,记得回来娶我。”

  可转眼七年,他如今一副鬼见愁的模样,早已失了求娶她的资格。

  直到有一天,那红衣少女趴在将军府的墙上,笑嘻嘻地同他说。

  “渊桦哥哥,大将军保家卫国,胸怀的是山河社稷,端的是家国天下。”

  “她们不愿意嫁给你,我嫁给你,可好?

  ”

  她是他日日夜夜深入百骸的蚀骨念想

  是他在战场上无数濒死的关头所瞻仰的太阳

  自卑深情惨兮兮的偏执大将军和他不解情爱的青梅小太阳赵肇宁其人,从侯府不受宠的庶子,到威名远扬的将军,是踩着战场上无数的尸骨,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往上走。

  他嗜杀成性,性情阴鸷,手段狠辣,曾围剿胡虏数万,攻城即灭,行为暴戾乖张,一朝传回京城,诸臣哗然,指责他灭人欲,损阴德,行事有违良善。

  昔日一战,让他折了一条腿,毁了面,一朝回京,圣上欲为其寻门好亲事,京中贵女避之不及,无人敢嫁。

  他嗤笑,心中想的却是记忆中那个软糯可人的女娃娃,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说:“渊桦哥哥,记得回来娶我。”

  可转眼七年,他如今一副鬼见愁的模样,早已失了求娶她的资格。

  直到有一天,那红衣少女趴在将军府的墙上,笑嘻嘻地同他说。

  “渊桦哥哥,大将军保家卫国,胸怀的是山河社稷,端的是家国天下。”

  “她们不愿意嫁给你,我嫁给你,可好?”

  她是他日日夜夜深入百骸的蚀骨念想

  是他在战场上无数濒死的关头所瞻仰的太阳

  自卑深情惨兮兮的偏执大将军和他不解情爱的青梅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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