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生日_我在日本当赛马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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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生日

  假赛的参与人员众多,势力也在名古屋根深蒂固,所以不能硬来。我跟掘野只好在不断搜集证据的同时耐心等待揭露的时机。

  说起来,在八月二十二号,高登咏唱参加了今年的札幌纪念(G2),由赫斯特策骑。

  这一人一马又喜闻乐见地干上了。

  比赛一开始,咏唱就漏闸了,但是它没想到,它既然敢漏闸,赫斯特就敢一直不停地在背上推它。

  札幌就设立在札幌竞马场,这里的草地是洋芝,要比普通的日本草地柔软很多,脚感更贴近于国外的草地。这样的跑道会更加消耗马儿的体力,同时也影响加速。在札幌,跑先行的马儿获胜概率要比后追的马大很多。

  因为咏唱出闸就落后了,赫斯特在前半场就让它开始发力,争取冲到前面抢一个好位置。

  在跑完一千米后,咏唱已经从最后一位跑到了第三位。

  转过最后一个弯,它已然跑到了最前面。

  札幌的直线冲刺距离同样很短,在进入直线后,所有的马都开始全力加速,咏唱才刚拉开的距离顿时缩短。不过,它出乎意料地发挥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最后竟然还将优势进一步扩大,顺利拿下一着。

  每一次比赛完后我都会跟练马师还有骑手沟通,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就听见赫斯特笑呵呵地说:“咏唱到后面总算是认真去跑了。这马虽然皮,但的确实力很强。”

  我好奇问道:“你的意思是它前半段没有认真跑?”

  赫斯特:“那当然,要是认真跑,它可能漏闸吗?它还妄图在出闸的时候把我甩下去嘞。”

  我:“......”

  不知为什么,赫斯特明明在抱怨咏唱,我却有种被老师当面批评自家孩子的心虚。

  不过这也不是赫斯特第一次跟我抱怨咏唱不认真比赛了。他现在骑了咏唱很多回,渐渐琢磨出了一些窍门。

  咏唱这马也是心思很多。它要是不认真的话,那跑第几名都无所谓,拿了倒数回去也照样开心地吃吃喝喝,捉弄厩务员。但是,它一旦认为自己在某一场比赛里付出了努力,那它就见不得有任何一匹马超过它。

  赫斯特深知它的心思,所以现在总是喜欢让咏唱跑先行,逼着它从一开始就努力。

  只要咏唱认为它已经付出足够汗水,那它本着不能亏本的想法到后面也要尽力去跑,拿下个好名次来。

  这也是赫斯特策骑它总是更容易获胜的原因。

  前半段是赫斯特逼着咏唱跑,后半段就是咏唱拽着赫斯特这个人形负重去拿第一。

  而其他的骑手之所以控制不了咏唱,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他们以为要顺着马儿的心意才能好好比赛,但是他们不知道,其他的马儿可能真的会努力去比赛,但是咏唱不会。

  骑手是绝不能让咏唱顺着自己心意跑的,一定要拿着鞭子在后面抽它才行。

  我听赫斯特跟我分享他骑咏唱的心得,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既然已经摸清楚咏唱的脾气,那就带着它在秋季天皇赏中也拿下个好名次吧。”

  赫斯特愣了愣,“秋季天皇赏?”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只要咏唱在札幌纪念中能拿下一着,我们就去征战秋季天皇赏。”

  赫斯特:“不是,我知道这件事,但是我不知道老板您要我去骑高登咏唱啊!”

  我奇怪道:“不找你找谁?”

  赫斯特语无伦次,“谁都可以?总之,不能找一个生涯一个重赏都没拿过的骑手去参加这样重量级的比赛啊。”

  坐在旁边一直喝酒的练马师插嘴道:“你今天不是才拿下第一个重赏?已经不是没拿过重赏的骑手了。”

  赫斯特愣住。

  我这才突然想起来,是哦,赫斯特之前的确是一个重赏都没拿过的,在JRA的骑手圈子里混得实在一般。

  要不是‘三岁未胜利’时高登咏唱因为赫斯特抽它的五鞭子盯上了他,我们是绝不可能注意到赫斯特,甚至找他来策骑咏唱的。

  而且咏唱刚刚拿下的札幌纪念还是赫斯特来到日本四五年后,第一个赢的重赏赛事。

  我鼓励地拍了拍赫斯特,“我还是那句话,不找你找谁呢?在你骨折期间咏唱也比赛了好几次,但是那些拿下多次重赏赛事的骑手表现比你差远了!”

  赫斯特的焦虑渐渐被我安抚下来。他仰头闷下一整瓶清酒,脸立刻变得通红。他大着舌头喊道:“谢谢老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信任的!”

  我:“喂喂,在居酒屋内不要大吼大叫啊。”

  就像是我跟赫斯特所说的那样,咏唱下一场比赛将会是十月底的秋季天皇赏。同样在十月份,就在天皇赏的前一周,珍珠贝拉将参加于阪神竞马场举办的菊花赏。

  然后如果两匹马儿都争气,它们还会被投票选中参加年底的有马纪念,兄妹俩在同一场比赛内一教高下。

  时间过得很快,八月转眼就过去,九月又仿佛一眨眼就快要结束。

  九月底,珍珠贝拉参加神户新闻杯(G2)。

  在它九月初宣告参加神户新闻杯的时候,就已经引爆了舆论,因为宣告参加神户新闻杯约等于宣告参加菊花赏,很多人都觉得我们这样做实在是太疯狂了。

  历史上不是没有牝马选择参加菊花赏,但是,绝对没有已经参加了皋月赏跟东京优骏的牝马再参加菊花赏。这赛程实在是太魔鬼了,珍珠贝拉等于要跟一群牡马竞争第一,而牡马在比赛上是由天然优势的。

  不过,论坛上的人也反驳,说,珍珠贝拉连皋月赏跟东京优骏都拿下了,凭什么不能拿菊花赏?

  还有很多人不反对也不支持,独自开了一帖感叹今年是牡马最黑暗的一年,因为最重要的古三冠赛事上竟然都被一匹牝马压在头顶。

  光是珍珠贝拉一匹马就带来了如此多的爆点,所以今年的神户新闻杯格外受关注。赛前,贝拉就以单胜的赔率拿下第一人气。

  但是比赛最后的结果却是大暴冷。

  获胜的既不是人气第一的珍珠贝拉,也不是人气第二的马,更不是人气第三的马......

  凭借末脚冲刺超过了整整十匹马然后获胜的,竟然是人气第十二位的一匹马!它在此之前,甚至仅仅获得一场‘新马’跟一场op赛的胜利!

  那匹马冲刺的时候,竞马场是安静的,因为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后会人气倒数的马冲出来,甚至还在想在绞尽脑汁地这马叫什么。

  果真,赛马结果就是永远无法预料的。不管把握多大,总有意外出现的可能性。

  就连我们也没想到珍珠贝拉会输给这样一匹马。虽然贝拉拿下了第二名,但是在竞马运动中,第二名算什么?

  那算输。

  但是不管我们接不接受这个结果,贝拉从出道起就持续的连胜终止了。

  它仅仅拿下了无败两冠。

  网上一片骂声。

  很多人幸灾乐祸,说我们终于翻车了。

  更多人为十月份的珍珠贝拉要参加的菊花赏唱衰,说本来就不该让牝马过来参加牡马古三冠,老老实实地去比牝马三冠不好吗。要不是我们这么飘,无败牝马三冠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去参加牝马三冠就能轻松拿到,这话我还是承认的,但是我并不后悔让贝拉冒险踏出这一步。

  运动员的使命,不就是要不断去挑战,不断去刷新生命的极限吗?我觉得,既然贝拉它有这个潜力去拿下更高的荣誉,那就不能因为害怕失败而放弃,掐死它身上存在的可能性。

  而且,神户新闻杯输就输了,又不是输不起。

  谁都知道贝拉输掉比赛纯粹是爆冷,那匹爆种赢下神户新闻杯的马甚至不够资格去报名菊花赏。

  贝拉丢掉的是‘无败’称号,但只要它能拿下菊花赏,它就还是历史上第一匹拿到牡马三冠的牝马。

  它还会是全日本历史上的最强牝马。

  我跟贝拉的团队都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根本没有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动摇,继续帮助贝拉为十月底的菊花赏做准备。

  不过,贝拉还是第一次输掉比赛,肉眼可见的,它心情十分低落。

  我因此在美浦那里多留了几天,每天一有空就去看望珍珠贝拉。

  贝拉输比赛后,训练还是照常进行,甚至可以看出来它变得更加努力,只是每天训练结束后,它就开始在马房内绕圈,而且拒绝见到任何人,甚至包括照顾它厩务员。

  当然啦,我是例外。

  所以连着好几天,贝拉连饲料都是我提过去喂的,早上训练完后也是我亲自给它洗澡。

  它也因此跟我变得更加亲近。

  我越了解贝拉,就越觉得它就是可爱的小公主本主。

  比如,贝拉很讨厌其他马的靠近,尤其当那匹马是牡马的时候。所以洗澡时,珍珠贝拉两侧的澡房都必须空着,直到它洗完离开。

  又比如,贝拉是非常少见的理解镜头为何物的马。每次我把手机对准它,它都懂得自己找一个拍出来很好看的角度。

  我拍完后把照片展示给它看,它还会观察自己的鬃毛整不整齐,不整齐的话就叼着刷子要求我帮它弄好。

  这也太他妈可爱了吧!

  更何况贝拉还软软糯糯又会撒娇,最喜欢把脑袋隔在我肩膀上,让我给它揉脸颊。

  每次看见它,我心都要化了,甚至会产生想要把未来所有敢染指贝拉的牡马都阉掉的可怕想法。

  我在美浦呆的越发乐不思蜀,但是也没办法永远待在这儿,毕竟牧场跟我名下的公司都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去处理。尤其是牧场那边,真太郎竟然每天三次打电话,催我快点回去。

  我觉得很奇怪,现在又不是配种季又不用参加拍卖会,牧场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情要我处理?

  但是每次我问具体是什么事的时候,真太郎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是说:“电话里一时半会哪里说得清,您快点回来吧!”

  十月四号,真太郎给我下了军令状,“您今天必须回来,牧场真的要出事了!!!”

  我还来不及问出什么事了,真太郎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是一片忙音。

  我有点慌了,连忙订了下午的机票赶回北海道。

  等下了飞机再开车回去,到牧场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驱车进入牧场,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可是,因为当年布朗尼夜奔的事件,牧场明明晚上永远灯火通明。

  我心里感觉越发不妙,匆匆停下车直奔牧场主建筑,同时再次打电话给真太郎。

  在电话通的那一刻,我也推开了主建筑的大门。黑暗中,我听见真太郎的手机铃声响起。

  嘭、嘭!

  两声礼炮从我耳边响起。

  灯突然被打开了,我伸出手挡住刺眼的光线,眯眼看去,发现所有人都在。

  不只是在牧场里工作的,我的律师、掘野,我相熟的骑手,就连我的家人竟然也都在。

  拓哉笑眯眯地捧着一个大蛋糕走到我面前,蛋糕上插着数字3的拉住。

  他说道:“大寿星,非要三催四请才肯回来,是不是故意想要让所有人等你?”

  我这才恍然意识到,今天好像是我生日来着。

  我三十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剧情已经规划到几十年后了,主角真的注定要在我这儿变成帅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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