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IF番外-2017
原本都要拎咒具出手的禅院真希一个踉跄,她一脸一言难尽地回过头，都顾不上质疑那个可怕的、不知怎么诈尸的极恶诅咒师是怎么又一次出现在高专校园里的了，她只死死瞪向临阵倒戈的五条悟。
这个垃圾教师，又想要干什么！
胖达瞪圆了熊猫眼,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逼。
源克傑了然：“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哪有。”五条悟哈哈笑着，“我的学生们只是见到傑之后太高兴了。”
二年级三人组：“……”
高兴个爪爪！
“傑～”
一声打着波浪线的熟悉嗓音响起，随即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又一个“五条悟”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手中拿着两瓶波子汽水。全然无视了三人震惊到傻眼的目光,菅原悟将其中一瓶波子汽水递给源克傑,然后催促道：“走啦，傑，去约会。”
源克傑接过汽水,对着三个学生礼貌颔首,转身跟菅原悟一起离开了高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禅院真希指向两人背影的手指抖啊抖的，“那个五条是怎么一回事？！”
别告诉她，五条悟这种生物会自己裂开。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没救了！
“怎么一回事啊……”五条悟的笑容里带上了丝丝缕缕的凉意,“就是那种很常见的桥段，唔,一个老不死有钱骗子蒙蔽年轻无知的狐狸老婆……真希啊，棘啊,胖达啊,作为新时代的好咒术师,我们是不是应该拯救无辜失足的狐狸老婆啊？对吧,对吧？”
五条悟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学生们。
三人：“……”
他口中年轻无辜还失足的狐狸老婆,指的不会就是夏油杰吧？
稍微回想一下当初百鬼夜行那会儿他们是如何被那个男人暴打的，三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偏偏面前一个目光炯炯的五条悟，更瘆人了！
五条悟想要将夏油杰，好吧，他现在叫源克傑，不管叫什么名字，他想要将傑抢回来。
但是，看着菅原悟和源克傑的日常相处，五条悟咬牙切齿地发现，没有空隙。
菅原悟几乎是全天都黏在源克傑的身边，不存在任何离开超过一分钟的可能。咒术总监部也好，五条家也罢，他们谁的面子都不给。
五条悟对如此粘人的菅原悟十分嫌弃，却又忍不住去想，要是当年高专三年级的时候，他有菅原悟一半粘人，说什么也不搭理那见鬼的单人任务，杰是不是根本不会离开，而他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可怜的寡掉状态。
不开心！
再看看虎杖悠仁他们之前接到的那个差点害得他们全军覆没的越级任务，又是高层烂橘子们的从中作梗，越发不开心的五条悟果断翻脸，一反之前只是言语威胁咒力恐吓的小手段，果断将开会的烂橘子们拎出来一顿暴打，每一个老头老太都打得骨折爬不起来。
然后，他就罢工了。
去他的责任，去他的任务！
烂橘子们有本事自己爬起来做任务啊。
总监部高层气得头昏眼花，却无可奈何。
五条悟的强大是超越了规格的强大，他们手上根本没有能够与他对抗的人，即使是一直跟五条悟不对付的高层，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是挺有刷任务的自觉。
而现在出现的菅原悟和源克傑，一个两个更不好惹。
上一个去试探菅原悟对咒术总监部态度的高层都不是骨折重伤了事，而是人真的已经入土了。
菅原悟不吝下杀手，也无所谓咒术总监部试图摆出来的官方态度，总监部倒是想要将他打成诅咒师，可他完全不在意。
他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不是总监部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够决定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外国友人呢。
菅原悟和源克傑都不是日本国籍，他们是美国合法公民。
气死！
菅原悟和源克傑的出现，整个日本咒术界似乎都跟着消停了许多。
主要是一直在暗搓搓搞事的羂索。
菅原悟？源克傑？
羂索暗自恼恨却又不得不潜伏下来。
不潜伏不行，他打不过，一个都打不过。狱门疆再好用，也只能封印一个人，现在棘手的有三个，封印哪个都没有意义。
他其实也怀疑那个源克傑就是夏油杰，毕竟，他当初刨出来的棺材是空的。排除掉五条悟将夏油杰的尸体藏得很严实的可能，那就是夏油杰压根就没有死。
打不过打不过，下线吧。
羂索颓废躺平，连之前联系得好好的，说好了要一起干掉大魔王五条悟，解放全咒灵同胞的特级咒灵集会都不参加了。
羂索的消极怠工引来了其他与会的四位特级咒灵的不满，尤其是诞生于大地恐惧中的漏瑚。
漏瑚：“没用的旧人类！”
漏瑚：“看我的！”
“无论是五条悟、菅原悟还是源克傑，都由我来干掉！”
“主动送上门的特级咒灵呢。”源克傑捏着两颗漆黑的咒灵玉，有些诧异地说道：“这种具备了自主意识和智慧的特级，连基本的情报收集都不做的吗？”
平安京那会儿，但凡他和悟出门，那些有智慧的咒灵便是闻风而逃，恨不能躲他们万里远。
万万没有想到，千年之后，他们在外约会都能碰上敢于劫道的特级咒灵，上来就喊要干掉菅原悟和源克傑，还妄图一挑二。
结果就被悟给收拾了。
眼见着悟要拎着勇敢咒灵给源克傑当小礼物，又有一只特级咒灵跳出来。
当然，对方是想要救灵的。
可惜，源克傑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哪能让他顺利劫灵。
于是，这两只勇敢特级咒灵就一起留了下来，被源克傑随手搓成了咒灵玉。
源克傑掂了掂这两颗咒灵玉，一颗接一颗地吞下。翻了翻倒霉咒灵的记忆，源克傑的眼睛微微一亮。
“悟，他们是一家四口呢。”菅原悟了然。
“一家人果然应该整整齐齐。”
菅原悟和源克傑让这些可怜又勇敢，一心想要掀起革命解放同胞的特级咒灵们整整齐齐到咒灵空间报道，至于他们记忆里那个跟他们合谋搞事的缝合线诅咒师，源克傑直接忽略。
那个诅咒师未必就是想要跟这些特级咒灵搞革命，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像是这样的诅咒师，不管哪个国家都一抓一大把，一个一个计较，源克傑早就累死了。
源克傑和夏油杰虽说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的心态有着很大的差异，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源克傑不如夏油杰做人时来得真情实感。
便是现在，他既不打算认五条悟，也可以一直不联系夏油杰曾经的盘星教家人们。
不只是五条悟，夏油杰已经死了，他留下的人，都应该向前看。
源克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和菅原悟已经离开了日本。
天底下可去的地方那么多，他们没必要一直留在日本，尤其源克傑知道菅原悟一直担心他会对着五条悟心软。
源克傑就没见过像是悟这样，自己跟自己较劲得这么认真的家伙。
菅原悟和源克傑虽然离开得干脆，但没两天，在夏威夷踩沙子的他们就看到了同样一身清凉休闲打扮的五条悟上门了。
菅原悟气得差点跟他大打出手，还是源克傑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子。
“悟，去给我那杯水。”源克傑深紫色的凤眸瞥了一眼气呼呼的菅原悟，略微加重了语气，“我跟五条君谈一谈。”
菅原悟用力地磨了磨牙，还是不得不暂时离开。
讨厌讨厌讨厌——虽然菅原悟也明白，五条悟不可能放下傑，但果然还是好气啊。
“五条君，我已经重复很多遍了。”源克傑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我并非夏油杰，夏油杰已经死了，不是吗？”
并不想戳五条悟的伤口，源克傑将那句“你亲手杀死了他”咽了回去。
“你就是杰，我知道。”五条悟深深地看向源克傑，一字一顿：“六眼可能会出错，但我的灵魂永远指向杰。”
源克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如之前那般平静淡漠。
五条悟倏地倾过身，鼻梁上的小墨镜滑到鼻尖处，苍蓝色的六眼认真地看向源克傑的眼睛。他抬起手，指尖点在源克傑的心口处，轻声问道：“是因为我之前杀死了杰吗？”
源克傑微微抬眸，冷淡地瞥向五条悟。
“是因为我害杰死过一次，让杰疼到了吗？”五条悟就像是在研究什么重大课题，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严肃极了，慢慢地说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杰才不理我的吗？”
这段日子里，五条悟相当深刻地剖析了一下自己可能惹到杰的原因，从年少无知时好几次搞事后故意留夏油杰的名字和电话到他没能及时发现那年夏天杰一直承受的那些心理压力，又思考是不是他这些年搞的培养同伴改革咒术界计划一直没有半点进步导致杰对他很失望，再到那个小巷中他用「茈」刺穿杰心脏时的动作不够轻让杰疼到了……
他想了太多太多，想得脑袋都开始抽痛然后用反转术式刷新了，他也没有想出一个真正可能让杰讨厌他的理由。
但就让他当杰已经死亡，闭上眼睛任由“源克傑”与菅原悟离开，从此他余下的人生里再没有一个五条悟……他做不到。
为什么总是要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不是要再来一句“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既然他的选择都有意义，那他这一次就选择……
“傑想报仇吗？”五条悟倏地笑了起来，笑容灿烂，他猛地抓住源克傑的手，转而按在他自己的心口处。
紧接着，明灿的紫色咒力在五条悟指尖亮起。
源克傑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他试图收回手，但五条悟却将他的手扣得死紧。
五条悟的眼眸亮得骇人。
“我也给自己一发「茈」，然后，杰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话间，压缩到了极致的紫色咒力轰然爆发。
“悟！”
源克傑失声惊呼，万万没有想到五条悟居然来这一手，他猛地抓住五条悟的手，阻拦不及下，他只能用力掰五条悟指向自己心口处的手指，试图给「茈」换个方向。
可即使如此，他的动作还是晚了一些。
骤然爆发的能量中，源克傑和五条悟摔在了沙滩上，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被紫色的能量光柱掀开，爆开飞散，复又淅沥沥地浇在海面上。
“悟！”源克傑连忙撑起身体，刺鼻的血腥气让他眼前阵阵眩晕，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五条悟居然将「茈」对着自己的方向发，还故意撤去了「无下限」的防护。
没有「无下限」再正面挨一下「茈」，五条悟是想要现在就入土为安吗！
源克傑气得想要捶五条悟的脑袋，但看着五条悟此刻的惨状，他这拳头实在打不下去。
虽然源克傑及时掰开五条悟的手指，但对方用「茈」“自杀”的心实在坚定，不仅没用「无下限」防护，那手指也是端端正正对着心口去的。即使源克傑眼疾手快，「茈」的余波还是将五条悟左边的小半身体都给轰没了。
这惨状，完全可以跟当初失去了右臂的夏油杰比一下惨。
“咳……”五条悟倒在沙滩上，咳出一口血，还有心情笑了一下，说道：“偏了啊。”
源克傑一巴掌拍在五条悟的身上，厉声道：“给我闭嘴！傻着做什么，还不快用反转术式！”
源克傑当然也能用反转术式，但这种情况，五条悟自己治疗明显要更稳妥一些。
五条悟却抬起了仅剩的右手，认真地说道：“这一次不会再偏了。”
“让他死！”听到海滩上动静的菅原悟端着水杯奔出房子，他的脸色铁青，大吼着道：“死干净点，省得还需要我和傑来埋！”
源克傑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嘎嘣”一声断了。
五条悟信誓旦旦说要再给一下绝不偏向的手被源克傑干脆利落地给脱了臼，软绵绵地耷拉在地上，而他缺失的那条手臂则在源克傑使出来的反转术式中渐渐恢复。
这一次，五条悟难得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只睁着眼睛，无比专注地看向源克傑。
至于那个气到跳脚的菅原悟，无视无视。
五条悟看着源克傑此刻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已经成功打入了傑的身边。
这世上，果然还是苦肉计最好用。
他就知道，傑是在意他的。
至于傑身后那个气得想要用水杯砸他的老不死，呵。
长得跟他一样了不起吗？
他绝对会将傑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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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克傑了然：“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哪有。”五条悟哈哈笑着，“我的学生们只是见到傑之后太高兴了。”
二年级三人组：“……”
高兴个爪爪！
“傑～”
一声打着波浪线的熟悉嗓音响起，随即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又一个“五条悟”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手中拿着两瓶波子汽水。全然无视了三人震惊到傻眼的目光,菅原悟将其中一瓶波子汽水递给源克傑,然后催促道：“走啦，傑，去约会。”
源克傑接过汽水,对着三个学生礼貌颔首,转身跟菅原悟一起离开了高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禅院真希指向两人背影的手指抖啊抖的，“那个五条是怎么一回事？！”
别告诉她，五条悟这种生物会自己裂开。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没救了！
“怎么一回事啊……”五条悟的笑容里带上了丝丝缕缕的凉意,“就是那种很常见的桥段，唔,一个老不死有钱骗子蒙蔽年轻无知的狐狸老婆……真希啊，棘啊,胖达啊,作为新时代的好咒术师,我们是不是应该拯救无辜失足的狐狸老婆啊？对吧,对吧？”
五条悟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学生们。
三人：“……”
他口中年轻无辜还失足的狐狸老婆,指的不会就是夏油杰吧？
稍微回想一下当初百鬼夜行那会儿他们是如何被那个男人暴打的，三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偏偏面前一个目光炯炯的五条悟，更瘆人了！
五条悟想要将夏油杰，好吧，他现在叫源克傑，不管叫什么名字，他想要将傑抢回来。
但是，看着菅原悟和源克傑的日常相处，五条悟咬牙切齿地发现，没有空隙。
菅原悟几乎是全天都黏在源克傑的身边，不存在任何离开超过一分钟的可能。咒术总监部也好，五条家也罢，他们谁的面子都不给。
五条悟对如此粘人的菅原悟十分嫌弃，却又忍不住去想，要是当年高专三年级的时候，他有菅原悟一半粘人，说什么也不搭理那见鬼的单人任务，杰是不是根本不会离开，而他现在也不会是这种可怜的寡掉状态。
不开心！
再看看虎杖悠仁他们之前接到的那个差点害得他们全军覆没的越级任务，又是高层烂橘子们的从中作梗，越发不开心的五条悟果断翻脸，一反之前只是言语威胁咒力恐吓的小手段，果断将开会的烂橘子们拎出来一顿暴打，每一个老头老太都打得骨折爬不起来。
然后，他就罢工了。
去他的责任，去他的任务！
烂橘子们有本事自己爬起来做任务啊。
总监部高层气得头昏眼花，却无可奈何。
五条悟的强大是超越了规格的强大，他们手上根本没有能够与他对抗的人，即使是一直跟五条悟不对付的高层，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是挺有刷任务的自觉。
而现在出现的菅原悟和源克傑，一个两个更不好惹。
上一个去试探菅原悟对咒术总监部态度的高层都不是骨折重伤了事，而是人真的已经入土了。
菅原悟不吝下杀手，也无所谓咒术总监部试图摆出来的官方态度，总监部倒是想要将他打成诅咒师，可他完全不在意。
他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不是总监部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够决定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外国友人呢。
菅原悟和源克傑都不是日本国籍，他们是美国合法公民。
气死！
菅原悟和源克傑的出现，整个日本咒术界似乎都跟着消停了许多。
主要是一直在暗搓搓搞事的羂索。
菅原悟？源克傑？
羂索暗自恼恨却又不得不潜伏下来。
不潜伏不行，他打不过，一个都打不过。狱门疆再好用，也只能封印一个人，现在棘手的有三个，封印哪个都没有意义。
他其实也怀疑那个源克傑就是夏油杰，毕竟，他当初刨出来的棺材是空的。排除掉五条悟将夏油杰的尸体藏得很严实的可能，那就是夏油杰压根就没有死。
打不过打不过，下线吧。
羂索颓废躺平，连之前联系得好好的，说好了要一起干掉大魔王五条悟，解放全咒灵同胞的特级咒灵集会都不参加了。
羂索的消极怠工引来了其他与会的四位特级咒灵的不满，尤其是诞生于大地恐惧中的漏瑚。
漏瑚：“没用的旧人类！”
漏瑚：“看我的！”
“无论是五条悟、菅原悟还是源克傑，都由我来干掉！”
“主动送上门的特级咒灵呢。”源克傑捏着两颗漆黑的咒灵玉，有些诧异地说道：“这种具备了自主意识和智慧的特级，连基本的情报收集都不做的吗？”
平安京那会儿，但凡他和悟出门，那些有智慧的咒灵便是闻风而逃，恨不能躲他们万里远。
万万没有想到，千年之后，他们在外约会都能碰上敢于劫道的特级咒灵，上来就喊要干掉菅原悟和源克傑，还妄图一挑二。
结果就被悟给收拾了。
眼见着悟要拎着勇敢咒灵给源克傑当小礼物，又有一只特级咒灵跳出来。
当然，对方是想要救灵的。
可惜，源克傑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哪能让他顺利劫灵。
于是，这两只勇敢特级咒灵就一起留了下来，被源克傑随手搓成了咒灵玉。
源克傑掂了掂这两颗咒灵玉，一颗接一颗地吞下。翻了翻倒霉咒灵的记忆，源克傑的眼睛微微一亮。
“悟，他们是一家四口呢。”菅原悟了然。
“一家人果然应该整整齐齐。”
菅原悟和源克傑让这些可怜又勇敢，一心想要掀起革命解放同胞的特级咒灵们整整齐齐到咒灵空间报道，至于他们记忆里那个跟他们合谋搞事的缝合线诅咒师，源克傑直接忽略。
那个诅咒师未必就是想要跟这些特级咒灵搞革命，只是互相利用罢了。像是这样的诅咒师，不管哪个国家都一抓一大把，一个一个计较，源克傑早就累死了。
源克傑和夏油杰虽说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的心态有着很大的差异，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源克傑不如夏油杰做人时来得真情实感。
便是现在，他既不打算认五条悟，也可以一直不联系夏油杰曾经的盘星教家人们。
不只是五条悟，夏油杰已经死了，他留下的人，都应该向前看。
源克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和菅原悟已经离开了日本。
天底下可去的地方那么多，他们没必要一直留在日本，尤其源克傑知道菅原悟一直担心他会对着五条悟心软。
源克傑就没见过像是悟这样，自己跟自己较劲得这么认真的家伙。
菅原悟和源克傑虽然离开得干脆，但没两天，在夏威夷踩沙子的他们就看到了同样一身清凉休闲打扮的五条悟上门了。
菅原悟气得差点跟他大打出手，还是源克傑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子。
“悟，去给我那杯水。”源克傑深紫色的凤眸瞥了一眼气呼呼的菅原悟，略微加重了语气，“我跟五条君谈一谈。”
菅原悟用力地磨了磨牙，还是不得不暂时离开。
讨厌讨厌讨厌——虽然菅原悟也明白，五条悟不可能放下傑，但果然还是好气啊。
“五条君，我已经重复很多遍了。”源克傑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我并非夏油杰，夏油杰已经死了，不是吗？”
并不想戳五条悟的伤口，源克傑将那句“你亲手杀死了他”咽了回去。
“你就是杰，我知道。”五条悟深深地看向源克傑，一字一顿：“六眼可能会出错，但我的灵魂永远指向杰。”
源克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如之前那般平静淡漠。
五条悟倏地倾过身，鼻梁上的小墨镜滑到鼻尖处，苍蓝色的六眼认真地看向源克傑的眼睛。他抬起手，指尖点在源克傑的心口处，轻声问道：“是因为我之前杀死了杰吗？”
源克傑微微抬眸，冷淡地瞥向五条悟。
“是因为我害杰死过一次，让杰疼到了吗？”五条悟就像是在研究什么重大课题，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严肃极了，慢慢地说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杰才不理我的吗？”
这段日子里，五条悟相当深刻地剖析了一下自己可能惹到杰的原因，从年少无知时好几次搞事后故意留夏油杰的名字和电话到他没能及时发现那年夏天杰一直承受的那些心理压力，又思考是不是他这些年搞的培养同伴改革咒术界计划一直没有半点进步导致杰对他很失望，再到那个小巷中他用「茈」刺穿杰心脏时的动作不够轻让杰疼到了……
他想了太多太多，想得脑袋都开始抽痛然后用反转术式刷新了，他也没有想出一个真正可能让杰讨厌他的理由。
但就让他当杰已经死亡，闭上眼睛任由“源克傑”与菅原悟离开，从此他余下的人生里再没有一个五条悟……他做不到。
为什么总是要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不是要再来一句“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既然他的选择都有意义，那他这一次就选择……
“傑想报仇吗？”五条悟倏地笑了起来，笑容灿烂，他猛地抓住源克傑的手，转而按在他自己的心口处。
紧接着，明灿的紫色咒力在五条悟指尖亮起。
源克傑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他试图收回手，但五条悟却将他的手扣得死紧。
五条悟的眼眸亮得骇人。
“我也给自己一发「茈」，然后，杰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话间，压缩到了极致的紫色咒力轰然爆发。
“悟！”
源克傑失声惊呼，万万没有想到五条悟居然来这一手，他猛地抓住五条悟的手，阻拦不及下，他只能用力掰五条悟指向自己心口处的手指，试图给「茈」换个方向。
可即使如此，他的动作还是晚了一些。
骤然爆发的能量中，源克傑和五条悟摔在了沙滩上，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被紫色的能量光柱掀开，爆开飞散，复又淅沥沥地浇在海面上。
“悟！”源克傑连忙撑起身体，刺鼻的血腥气让他眼前阵阵眩晕，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五条悟居然将「茈」对着自己的方向发，还故意撤去了「无下限」的防护。
没有「无下限」再正面挨一下「茈」，五条悟是想要现在就入土为安吗！
源克傑气得想要捶五条悟的脑袋，但看着五条悟此刻的惨状，他这拳头实在打不下去。
虽然源克傑及时掰开五条悟的手指，但对方用「茈」“自杀”的心实在坚定，不仅没用「无下限」防护，那手指也是端端正正对着心口去的。即使源克傑眼疾手快，「茈」的余波还是将五条悟左边的小半身体都给轰没了。
这惨状，完全可以跟当初失去了右臂的夏油杰比一下惨。
“咳……”五条悟倒在沙滩上，咳出一口血，还有心情笑了一下，说道：“偏了啊。”
源克傑一巴掌拍在五条悟的身上，厉声道：“给我闭嘴！傻着做什么，还不快用反转术式！”
源克傑当然也能用反转术式，但这种情况，五条悟自己治疗明显要更稳妥一些。
五条悟却抬起了仅剩的右手，认真地说道：“这一次不会再偏了。”
“让他死！”听到海滩上动静的菅原悟端着水杯奔出房子，他的脸色铁青，大吼着道：“死干净点，省得还需要我和傑来埋！”
源克傑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嘎嘣”一声断了。
五条悟信誓旦旦说要再给一下绝不偏向的手被源克傑干脆利落地给脱了臼，软绵绵地耷拉在地上，而他缺失的那条手臂则在源克傑使出来的反转术式中渐渐恢复。
这一次，五条悟难得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只睁着眼睛，无比专注地看向源克傑。
至于那个气到跳脚的菅原悟，无视无视。
五条悟看着源克傑此刻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已经成功打入了傑的身边。
这世上，果然还是苦肉计最好用。
他就知道，傑是在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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