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风光_星光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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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风光

  电影结束后。

  灯还未亮起,人已陆续退场。

  最后一排的两个人都没有动。

  女孩儿戴着口罩,但依旧可以从眉眼里看出她的漂亮,身旁男人穿黑色外套,坐姿挺拔又随意,稍一偏头,露出清隽而略显冷感的侧脸。

  俊男靓女的组合,无论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职业原因,戚瑶在公共场合一般都注意人群,尽量不在人潮中穿过,喻嘉树也就陪她一起坐着。

  骨节分明的手还牵着,整个后半场都没有松开。

  等到目送前面那对高中生小情侣牵着手离开,戚瑶才抿了抿唇,手指轻微动了动,偏头看他。

  “……你刚才看见了,怎么不牵我?”

  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喻嘉树下颌微敛,漫不经心垂睫,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叩了两下,倏然笑了声。

  “看你挺可爱的。”

  是真的。

  这姑娘好像看得很认真,桃花眼睁得圆圆的,他也就没好意思打扰,免得戚瑶嘲他满脑子酱酱酿酿。

  到了一半的时候,手搁上来了。

  他忍了好半天,才没拽过来牵上去,谁知道她还一点一点挪,也不知道有意无意,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手指。

  就,还挺勾人的。

  戚瑶听完,舒了口气,又有点惆怅,蹙着眉,真情实感地纳闷,“看来我演技还是太好了。”

  都让他真以为是不经意间的动作了。

  喻嘉树:“……”

  这是在愁还是暗地里自夸?

  “下次可以不这么好。”喻嘉树散漫地拖着尾音,晃了晃手,“吓得你男朋友都没敢牵你。”

  戚瑶不高兴:“怎么就吓了?你自己胆子小。”

  顿了一秒。

  “我胆子小?”喻嘉树挑眉,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还想说什么,看保洁阿姨进来清理,他就收声,没继续接她话茬儿。

  两个人起身往外慢慢走,影子在路灯下交叠。

  不再是一前一后或疏离并肩的距离,很近,牵着手,肩膀抵在一起。

  一路到了小区停车场,摁电梯上去。喻嘉树目光平直地落在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噢对了。”戚瑶想起什么,偏头看他,“我下午接了个电话,有关工作安排的。”

  说到这儿,她停了停,喻嘉树垂睫看她,略一挑眉,意思是“继续”。

  戚瑶顿了两秒,小心翼翼道:“我可能……要提前进组。”

  演员这行,大部分工作档期是跟着剧组走,以月份为分割。再简单的现代剧起码也要两个月,集数长的古装剧更甚,《野棠枝》拍了近四个半月。半年不着家都是常事。

  刚谈恋爱就要分开好一会儿,戚瑶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偷偷抬眼瞄着他的神色。

  叶清蔓前男友就以她太忙为理由,闹了好几次,弄得大小姐还推了几个工作在家陪他。戚瑶虽没谈过恋爱,但依旧认为这种事情需要及时沟通。

  喻嘉树倒没什么反应,只是问,“什么时候?”

  “下周二吧,应该。”戚瑶看了一眼日期,“我明天还得回公司问问。”

  喻嘉树垂眼看她,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半晌,嗯了一声,没说话,懒懒正回脸,正逢电梯门开,长腿一迈,出去了。

  “……你生气了吗?”戚瑶抿唇跟在他后面。试探性地问。

  “我生什么气?”喻嘉树没回头,垂着眼,长指点划两下,检查门锁通电情况。声音和语调都正常,但因为看不到神情,戚瑶不好判断。

  “就,我可能一个月都回不来,除了风行发布会那天。”她神情有些忐忑,似乎有点不安。

  喻嘉树开门的动作一顿,好像终于意识到她在想什么,回身,略眯起眼,看着她。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他反问。

  戚瑶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没回答。

  喻嘉树挑眉,列举道:“不高兴,发脾气,不让你去?”

  他人正对着她,反手开了门,往后退一步,长指拎住她袖口,把人拽了进去。

  门一下关上,又回到了熟悉而安静的环境里。

  黑暗里,戚瑶听见几个物体落在柜子上的声音,还滚了两下,像是什么有轻微重量的金属。

  喻嘉树收回手,垂眼看着她,“这是你的工作,戚瑶。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绕到她身后,不动声色地反锁了门,才又接着道,“如果我只是你的朋友,看到你遇到这样的男人……”

  顿了两秒,他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薄唇微掀,冷淡吐字。

  “我会让他滚。”

  他声音很淡,漫不经心的,却又透着一股干脆利落与是非分明。

  戚瑶心脏一跳。

  “……为什么?”她问。

  “就算是谈恋爱,两个人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应当有自己的生活。”喻嘉树漫不经心垂着眼,瞳孔在黑夜里闪烁。

  “没有人有权利要求对方为他放弃什么。如果有,那不是恋爱,那是绑架。”

  语气平静且随意,好像只是他随口一说,却在她心里掀起一阵海啸。

  心脏像被人攥了一下。

  戚瑶沉默了一会儿,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悸。

  从小的环境与经历导致她一直比旁人要更加敏感,对于在意的人,生怕自己会让他有一点不高兴。说白了,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多多少少会有点讨好型人格。

  但她最最喜欢的人,坦坦荡荡地告诉她,不必为此担心。

  “戚十一。”

  喻嘉树喊她,漫不经心道,“你大可以去赴你的风光前程。”

  “我努努力,”顿了两秒,他似乎笑了一声,“尽量不拖你后腿。”

  戚瑶呼吸猛地一滞。

  心脏高高悬起,又重重落下。

  那天傍晚,在学校边的小巷里,她在心里想,这个人大概永远会是她最期待的模样,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出错。

  喻嘉树永远是最最好的。

  顿了两秒,戚瑶倏然伸手,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女孩儿靠着墙壁,脚尖踮起,把他稍稍往下拉,轻声道,“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喻嘉树猝不及防,微微低颈,“嗯?”

  戚瑶看着他,眨了两下眼睛,轻声道,“我好喜欢你。”

  温软的嗓音很轻地落在空气里。

  气氛登时安静下来,唯有浅淡绵长的呼吸声交错着。

  戚瑶感到面前的人动作倏然一顿,明显僵了一瞬。

  几秒后,他薄白的眼皮撩起,就着这个姿势俯身,单手扣住她的腰,脊背微弓,仿佛一瞬间的光景,就反客为主,极具侵略性。

  喻嘉树瞳孔漆黑,垂眼看着她,“再说一遍。”

  “……”戚瑶抿了抿唇,耳根几乎红透了,圈着他脖颈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小声道,“我好喜欢……”

  话音未落,腰上手臂一紧,面前人欺身而下――

  呼吸骤然一停。

  靠得极近。

  呼吸间带起温热的气息,轻柔地洒在脸上。唇瓣几乎快要相触。

  戚瑶错愕地睁大眼睛,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一错不错地对视着,喻嘉树长指抚在她脸边,指腹轻压,盖住她的眼睛。

  纤长的睫毛在男人掌心颤动,落下一片黏稠又暧昧的阴影。

  ……要接吻吗?

  心脏加速,似乎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高高悬起,却始终未得落下。

  他不动。

  戚瑶视线被挡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良久,她有些许困惑和迟疑,轻轻蹙起了眉。

  喻嘉树能读懂,意思是,“你怎么不亲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瞳孔黑得像深潭,神情却还自若。

  “我胆子比较小。”

  戚瑶听见他说,声音低而沉,略哑,像在耳边烧了一把火。

  “不敢。”

  “……”

  电影院随口说的一句话记到现在,还拿来折磨她。戚瑶细眉蹙得更深,心里天人交战。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黑暗中,呼吸浮动。

  空气在升温。

  将悬未悬的关系,等她回应来落地,或是继续漂浮。

  他非要她开口,呼吸交错的分秒都难捱。

  好半晌,戚瑶踮了踮脚,是一个主动且迎合的姿态,唇瓣仿若不经意擦过他侧脸,凑近他耳边,小声开口。

  “……允许你提前转正了。”

  ――意思是,你可以亲我了。

  男人尚还自若的神情顿了一瞬。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点燃了。

  黑暗中,触感被无限放大。

  愈来愈近的呼吸仿佛融为一体。

  鼻尖相抵,唇瓣相触。

  唇齿缓慢分开,柔软的触感从口腔中蔓延。

  舌尖交缠。

  潮湿而又温柔,却逐渐被他牵引主导。

  浑身发烫,一片灼热。

  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仿佛她的灵魂都飘起来,晕乎乎地被他掠夺和缠绕。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细白的手指屈起,在他后颈挠了挠,戚瑶才轻喘着,往后退开一点,小声道,“……喘不上气了。”

  脸颊和耳根都红,唇上还泛着淋漓的水光,睫毛轻轻颤着。

  喻嘉树垂眼看她,胸膛起伏着,低低嗯了一声。

  额头与鼻尖还抵住,是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男人长指在她侧腰上摩挲,一下又一下,所到之处烧起一片滚烫。

  痒且酥麻,戚瑶往后躲了躲,喻嘉树手臂有力地环住她,很轻地挑了挑眉。

  瞳孔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光,漆黑而又幽深,像一片深沉的海。

  “马上就要出门了,你男朋友连腰都摸不得?”他低声问。

  ……这人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用这件事来说她的,现在又用来撒娇。

  戚瑶抿了抿唇,等价交换,“那你给我摸摸腹肌。”

  喻嘉树顿了一秒,倏然笑了,“还惦记着呢?”

  “行啊。”他说,略一仰头,还带着笑,连胸腔都有细微的震动,覆住她的手,带着她触上。

  坚硬,紧致。

  仿佛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滚烫,戚瑶指尖一抖,想要往回缩,被他不容分说地压回去,贴住。

  喻嘉树挑眉看她,眉眼里明晃晃的戏谑,就差把“不是自己要摸的吗,怎么还往回缩?”挂在脸上了。

  这触感实在太鲜明,戚瑶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转移话题,“……待会儿周漆回来了怎么办。”

  他们又在门口这样那样,不太好吧。

  “提醒我了。”顿了几秒,喻嘉树把手从她腰上撤下来,依依不舍似的,还垂眼勾了勾她打底连衣裙的腰带。

  “我去洗个手。”

  飙升的多巴胺让人在别的事情上反应迟钝,一片黑暗中,戚瑶望着他的眼睛,困惑了两秒,“嗯?”

  眨了两下眼睛,她倏然反应过来什么,往前迈了两步,去看他开门时放在玄关柜子上的东西。

  “……”

  戚瑶沉默了一会儿。

  好半天,她说。

  “喻嘉树,你真的很缺德。”

  被骂的那人半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仿佛不痛不痒,刚洗过而微凉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从卫衣下摆探进去。

  手背是凉的。

  手心是滚烫的。

  耳根和脸颊都一片灼烧。

  昏昏沉沉间,戚瑶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

  “缺就缺吧。”

  入夜,万籁俱寂。

  快乐小寸头在学校写完论文,哼着歌回家,美滋滋地把手放在门锁,想晚上起码要打十把游戏。

  五秒钟过去,防盗门一动不动。

  “……嗯?”

  又没反应?

  不应该啊,昨天才换的电池。周漆皱着眉躬身检查,手指往金属门锁下方一摸。

  “……”

  空的!!!

  塑料壳底下,本该用来放电池的地方,空无一物!

  “草,怎么有人连电池都偷啊!还要不要脸啊!”周漆出离愤怒,气得面目狰狞,在楼梯间走来走去地踱步。

  倏然,视线一转,他在门口干净的大理石瓷砖上发现一封信。

  周漆捡起来看。

  里面装有一把钥匙,和一张纸。

  纸是从文件上撕下来的小半张,边缘极不整齐,好像只是随手一扯,很潦草,很敷衍,字迹却熟悉。

  “隔壁栋九楼a户。”

  “该有的东西都有。”

  周漆:“……”

  这他妈的,什么意思?

  这就给他准备了新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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