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_死太监他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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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见贞阳睡眼朦胧,小嘴高高撅着,很不开心的样子,汤镜捧住她的脸揉了揉,“这有什么,咱家陪你再看一场。”

  他有副雌雄莫辨的嗓子,平日也不常开口,一开口就尖酸刻薄惹人烦。

  可此刻,幽微珠光下,他的面容半明半暗,语调却是难得的温和。

  脸颊被两只寒冰似的手掌贴着,贞阳顿觉牙齿冷得发疼。

  她在他掌中不适地一歪脑袋,蹙眉道:“不要!”

  “方才不还说让我给你壮胆么?”汤镜好笑,“又闹什么脾气。”

  “我知道的还没小桃小杏多,”贞阳气鼓鼓的,低头,把脸埋进他掌中,“我觉着自己像个傻子,丢脸死了。”

  傍晚,园里照常开了戏,小桃小杏去看过,回来兴奋地讨论不休。

  她没有曲艺细胞,根本听不明白。

  再婉转动听的唱腔入了她的耳,也稀里糊涂的。

  温热清甜的吐息在掌心蔓延,酥酥麻麻的痒感直达胸口,汤镜一窒,半晌后,才托着她的脑袋低低笑出声。

  是实实在在的舒心的笑。

  贞阳气闷,“笑什么笑,不准笑。”

  她一张嘴,柔软唇瓣擦过掌内皮肤,又在他心头激起一阵颤栗。

  他按捺住心底强烈翻涌的欲望,平声道:“不看戏,杂耍呢?也不看?”

  贞阳在他掌中左右晃晃脑袋,“不看!”

  汤镜耐着性子道:“那你想看什么,说出来,我一定如你所愿。”

  “真的?”贞阳扬起脸,露出闪着惊喜亮光的星眸,“骗人是小狗!”

  啧,小孩子一样,汤镜垂眸。

  被她的清澈眼神一望,什么旖旎情思都没了。

  他抽手,烦躁地盖住她双眼,“真的,不过距你生辰结束还有不到两刻钟,你要快点想。”

  贞阳认真想了想,却很快垮下肩膀,兴致缺缺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看的。”

  她在离苑多年,要什么缺什么,都习惯了说“不要”、“不用”,说起玩乐,竟然一窍不通。

  汤镜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不愿看她难过,屈指弹上她脑门,故意道:“没有?那算了,正好,忙一天,我也困了,早些睡吧。”

  说着起身,装模作样摘冠帽、解玉带。

  然而背后半晌没声音,他侧眼去看,只见小姑娘拥着裙子坐在榻边,两条秀气的长眉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的愀然不乐。

  他只好又走回去,在她身侧坐下,按按眉心,问:“烟火看不看?那焰火师傅手巧,制出的烟火能绽成花瓣,不想瞧一瞧么?”

  有什么稀奇的,我还见过五彩斑斓的烟花秀呢。贞阳揪住裙面,仰起头,对上汤镜眉目平和的脸,嘴张了张,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算起来,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见他了。

  他好像瘦了,下巴又尖了不少。

  她恹恹的,“算了,太晚了,大家都睡了,会吓到人。”

  三更半夜噼里啪啦放烟花,绝对会激起民愤的!

  汤镜面上现出不屑,嗤笑道:“想看便看,琢磨这么多做什么?”抬手便要叫人。难得有个没被她否决的提议,他怎能让她失望。

  这个疯子,贞阳起身,拽住他的袖子:“不行!我不看了。”

  她急得脸都皱成一团了,汤镜落下眼帘,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推开她的手指,抽出袖子,微微一笑:“晚了。”

  言罢,大步走去外间,听动静是叫人去准备了。

  贞阳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憋得要炸。

  死太监一点不讲文明公德,这要放起来,得惊扰多少人的清梦?

  她蹬掉鞋子,倒回榻上用被子盖住脑袋,打定主意绝不去看。

  不多时,脚步声转回来,掀了被子,展开一个暖融融斗篷将她包起来抱在怀里。

  贞阳缩在汤镜怀里,蹬腿挣扎:“你放我下去。”汤镜不仅不放,还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你重了,看来府上膳食很合你胃口。”

  他不紧不慢说着闲话,贞阳听完,脸腾地一下红了。

  “不是,”她小声辩解,脸却更红,“我穿了棉衣。”

  但她的棉衣并不厚重,内里是极薄一层貂绒,暖和轻便胜过棉花。

  汤镜低头看过去,正是艳若朝霞的一张脸,便弯了弯嘴角。

  到外间,下楼,一路沿着回廊走至外院也没停,竟是直接出了府门。

  贞阳被斗篷裹得只剩一双眼露着,见深更半夜他抱她出府,奇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汤镜不说话。阶下汤六牵着一匹枣红色骏马迎上来,他接了马鞭,先将包成一小团的贞阳放上马背,紧跟着踩住马镫翻身上马将人拢回怀里。

  贞阳两手裹在斗篷里,屁股挨着马鞍,无依无靠,险些滑下去,吓得叫都叫不出。他一上马,她的心安定了,嘴也能动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夜色中汤镜的薄唇扬起,浓密的纤直长睫垂落,“去西山看烟火。”

  宵禁时分,城中街道空旷冷清,只有夜巡的禁卫拖着长长的步子走来走去。汤镜驾马呼啸而过,如入无人之境。

  疾驰至城门,汤镜连腰牌都不必掏,只瞄一眼,卫士便忙不迭打开门恭请他出城。

  贞阳被汤镜单手按在怀中,无法抬头,脚又踩不到实处,只能紧紧抠住他腰间的玉带。风从头顶掠过,兜帽边沿的狐狸毛摇摇晃晃,时不时搔上她的眼睫。

  直到感觉屁股快被颠成两半,汤镜才勒紧缰绳。停的地方是山顶,旁边有座避雨亭,四野寂静,林立的松柏在夜色中只是漆黑的一团墨色。

  汤镜抱贞阳下马,又去卸马背上驮着的东西。她在他背后问:“你要自己放呀?”他嗯一声。

  周围过静,她不敢离他太远。他动一步她跟一步。等要点火了,他说:“站远些。”她才去和马站一起——马会打响鼻,是个活物,能壮胆。

  她看见火光一闪,连忙去捂耳朵。只听嗤的一声响,有片明亮花焰在墨蓝夜空绽开。

  “汤镜,成功了!”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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