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六十六章_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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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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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归鹤回休息室换衣服,瞥了他一眼:“你特地过来说废话的?”

  龚明亦步亦趋,唉声叹气:“我也不想来的。”

  “哦?”

  龚明立刻改口:“我特别想来!想来看看您!我想死您了!但是……咳,我知道您现在沉迷事业,不便打扰嘛。不过,咳,那个,季叔的脾气你也知道,面冷心软,前几天他生病,昏迷时一直叫您的名字……”

  “少给我来这套。”季归鹤温和笑着摸摸龚明的狗头,“我爸那身子骨比我还硬朗,就算昏迷了,也只会叫我妈的名字。”

  龚明脸色一垮:“好吧……是季叔叫我来威逼利诱您回去的。”

  “原话?”

  “……‘把他给我逮回来,少搁那梨园唱大戏’!”龚明学得惟妙惟肖,“‘真那么想玩,来管理我旗下的娱乐公司都比出去丢人现眼强!’”

  季归鹤鼓掌:“不愧是我爸,攻击到位,够劲儿。”

  龚明干咳。

  “跟我爸说,他儿子就喜欢唱戏,家里的皇位让长公主和三皇子共同继承吧。”季归鹤貌似温和体贴,语气却不容拒绝,“知道你在这儿待得无聊,早点回去,今天下午就不错,明后天有大雪,航班可能会取消。”

  龚明欲言又止,瞅到季归鹤的神情,还是没敢说出口,点点头:“季哥,你……保重。季叔那儿我会劝劝。”

  季归鹤一笑:“不用,走之前说得够清楚了。”

  龚明讪讪点头,见他没其他话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半个多小时后,B组来到了致远镇外。

  非要跟过来看热闹的江眠冷成鹌鹑,看着那些穿得薄薄的演员们倒抽冷气——为了让盔甲穿上后不显臃肿,方便行动,里面都没穿多少衣服,冰天雪地的,可想而知有多冷。

  沈棠已经习惯了各种恶劣环境,方好问还提前给他贴了暖宝宝,姿态从容,简直睥睨众生。

  江眠看他迎风吹着心里就一抖一抖的,赶紧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再抬眼看沈棠时,觑见他身边扮演亲卫的小演员。

  阮轲今天戏份还挺多,认真准备了一早上,又期待又害怕——毕竟这回足足有两句台词,一句是“小将军,怎么办”,一句是“是”。

  虽然加上标点符号不超过十个字,也够小龙套兴奋了。

  看清阮轲的瞬间,江眠愣住了。

  《圣经》里写,神说,要有光,世界就有了光。

  他仿佛也听到了神开辟天地的声音,混沌的世界忽然有了光。

  他的梦里有个逃跑了多年的灰姑娘。

  仿佛真的曾有个灰姑娘来过,让他魂牵梦萦多年,而今身影忽掠过眼前。

  江眠像是被魇住了,盯着正小心翼翼向沈棠讨教的阮轲一动不动。

  方好问满头雾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尴尬地咳了声:“江少,忘了和你说,阮轲也在。阮轲您还记得吗?您高二就转走了,可能记不清了。”

  何止记不清,八成忘记这号人了吧。

  方好问暗搓搓地想。

  当年阮轲总穿得破破旧旧的,校服缝了又补,也舍不得买新的。学校对优等生有资助,阮轲他爹整日在麻将馆,他妈长居情夫家,爹不管娘不认的,他就靠那点钱过日子。

  江眠在沈棠面前耍宝,全是为了逗他开心,实际也是大少爷脾气,从前老欺负阮轲,指使他做这做那。

  也是想到这茬,方好问才没提起阮轲,未料江眠似乎……还有印象?

  江眠回了神,呼吸莫名急促。心底的芽儿顶开巨石疯狂滋长,招展出来。他狼似的盯着阮轲,不正经的神色慢慢收敛起来,竟似冷峻,慢慢开口:“记得。”

  方好问一怔。

  江眠又重复了一遍:“记得。”

  方好问直觉哪儿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默默祈祷江眠别像以前那么幼稚,专门欺负人家优等生。

  阮轲对江眠的注视一无所知,得到沈棠耐心的讲解,心里乐滋滋的。

  世上有几个人能这么接近偶像,还能得到指导?

  生活艰辛,他易满足。

  拍大场面的戏很辛苦,不仅演员折腾,摄影、道具师……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得跟着一起折腾。

  按江眠的大少爷脾气,早该躲进车里了,这回却很老实地坐在撑开的大伞下,托腮望着镜头下的演员们。

  剧本里刀光剑影,现实里大家也备受折磨。

  ……

  向来“北风卷地白草折”。北地的朔风如刀,尤其冬日时,冷风刮到脸上,刀子似的割人。

  程元岱的手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了,依旧紧握着冰冷的弯刀。

  上面还有淋漓斑驳的血迹。

  他们刚遇到一支蛮人的队伍,厮杀结束,进行短暂的休整。

  程元岱和霍今霜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他明亮的眸中似有火焰燃烧,咬牙间尽是痛恨:“蛮人毒辣阴险,竟然自断一臂诓我爹去了西边,此番城内我能调动出的只有这支人……”

  “元岱。”霍今霜也很疲倦,漆黑的眸中却依然有光,嗓音微哑,“你信不信我?”

  程元岱侧头看他,下巴微微抬起:“若是不信,我会将后背交给你吗?”

  霍今霜低笑:“那接下来……就听我的吧。”

  “卡!”

  陈导点点头:“下一幕。”

  季归鹤先站起来,伸手想拉沈棠。

  沈棠纳闷地看他一眼,眉心紧蹙,自个儿站起来拍拍手,转身走向下一个地点。

  季归鹤立在原地,望着沈棠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跟了过去。

  一直折腾到下午,剧组才中场休息。

  中间出了点意外,还重拍了一段,好在总体顺利,陈导很满意。

  季归鹤平时低调,却很镇得住大场面,这几慕的表演堪称惊艳,连沈棠也没得刺挑。

  阮轲戏份不多,台词很少,表现却也很不错。

  陈导对这两个瑕不掩瑜的演员十分喜爱,尤其是阮轲。

  他被阮轲骨子里对演戏的热情执着惊喜到,这个看起来怯懦又自卑的孩子,在镜头前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就像换了一个灵魂——或者说,镜头映照出了他灵魂的本色。

  阮轲是个很优秀的表演者。

  毫无疑问的。

  江眠吩咐的热汤也送来了,热腾腾的,暖身子暖手,人人有份。

  等会儿还要继续,大家见到这暖身子的东西,简直泪眼汪汪,江眠立刻从看热闹的大少爷变成了活菩萨。

  长时间穿着盔甲,简直是折磨,从膝盖僵痛到脖子。

  可惜这玩意穿脱都麻烦,沈棠抿着唇一声不吭,方好问抱着大衣跑到他面前给他披上,心疼坏了:“沈哥,您怎么样?”

  沈棠损人损己,口齿清晰:“死不了。”

  方好问照顾着沈棠找了个挡风的位置坐下,转头想给阮轲也送点温暖,扭头却见江眠凑到了阮轲那边,亲自送上大衣。

  ……

  灵异剧吗这是?!

  方好问惊恐地擦了擦眼睛,绝望悲鸣:“沈哥……我的眼睛好像坏掉了,产生幻觉了。”

  沈棠转头一看,眼睛微微眯起。

  江眠这臭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他也不吭声,冷眼看江眠在手足无措的阮轲面前献殷勤,半晌冷笑道:“不是你眼前出现了幻觉,是江眠脑子里又灌水了。”

  季归鹤捧着热水袋走过来,闻声晃了晃热水袋,水声应景地哗哗响。他顺手把沈棠大衣上的帽子给他掀起来一扣,挑了挑眉:“小白菜被惦记上了?”

  沈棠乜他一眼:“怎么,你也看上了?”

  季归鹤瞅瞅他的脸,居然认真思考了会儿,回答道:“不,我喜欢辣一点的。”

  “方蕾看着挺辣。”

  “不够好看。”

  “整整容。”

  季归鹤心平气和,不和他斗嘴。

  见沈棠的手指冻得发红,他伸手夺过杯子,把热水袋往他手里一塞,吐露四字真言:“多喝热水。”

  说完,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转身离开。

  烫乎乎的热水袋一上手,沈棠下意识抱紧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操.你……季归鹤,那我喝过的!”

  短暂休息了会儿,任务依旧艰巨。下午又飘起了雪,环境实在恶劣。北风呜呜的吹,一群小演员在雪地里追啊追。

  等收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江眠就那样陪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动机实在可疑。

  回去时坐剧组安排的车,车里有其他人,不方便说话,沈棠只能捂暖手指,在>沈棠:小老弟你怎么回事.jpg

  江眠:爸。

  沈棠:哎。

  方好问缩起脖子,当什么都没看到:“……”

  江眠:今天我被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沈棠:恕我直言,你早就万箭穿心了。

  江眠:我认真的!我对阮轲一见……不是,多年后再见钟情!

  沈棠:你每次都这么说的。

  没有得到家长支持,江眠愁眉苦脸。

  沈棠也跟着叹了口气。

  沈棠:阮轲和你以前养的小宠物不一样,少作弄人家。

  江眠:岁岁,我是认真的。

  沈棠瞅了眼江眠,左眼里写着“不”,右眼里写着“信”。

  江眠:来个ink,闭上你的左眼。

  沈棠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季归鹤靠在窗边,也盯着阮轲,语气随意:“就是敲诈而已。”

  阮轲:“……”

  沈棠:“虽然难缠了点,不过……”

  季归鹤:“要解决也很容易。”

  沈棠:“拉皮条欺诈的市井流氓。”

  季归鹤:“可以告上去,抓了还是你立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完沈棠还点了点头,点完发现不对,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垂下眼,编辑了条短信给徐临,缩回沙发上,嗓音闷闷的:“解决了,别吵我睡觉。”

  阮轲懵了懵。

  一直困扰他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他惴惴不安地捏紧了手:“沈前辈,我……”

  “我把你带走的,没人敢说闲话。”沈棠睁开眼,眼珠颜色浅淡,透露出不符合外表的凌厉,“早上表现不错,下午别让我失望。”

  阮轲的眼眶红了一圈,嘴唇几度张合,最后弯腰冲他鞠了一躬,脚步轻轻地走了。

  沈棠精神不济,倒下去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隐约感觉窗边纱帘飞扬,坐在那儿的人注视着他。

  他恍惚做了场梦,手腕上的银镯阵阵发烫,雕琢精致华美的孔雀振翅飞出,载着他穿梭云端,身边是万丈狂风、风雪如笼,俯仰星河汪洋。

  再醒来时,沈棠出了一身汗,沉重的疲惫感也消退不少。

  他轻轻呼出口气,睁开眼,嗓音微哑:“几点了?”

  方好问正在打盹儿,闻声腾地跳起来,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笑眯眯地道:“还早呢。沈哥,感觉怎么样?”

  沈棠往窗边扫了眼,心不在焉:“差不多了……”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方好问把他从小毛毯里剥出来,披上衣服围上围巾,叨叨:“刚刚徐哥突然袭击,问我您的情况。我听说徐哥最近要去法国开个会,就替您瞒下来了,否则徐哥八成会抛下工作来看您……”

  “老妈子就爱瞎操心。”沈棠收回目光,由着方好问给他穿戴,懒懒道,“我又不是小孩儿。”

  方好问笑而不语。

  沈棠小时候小病小灾多,有次徐临不在身边,片场出了事故,他被重物砸倒,报道里满地血泊,徐临看到时心都凉了半截。

  好在手术很成功,只是肩上留了道疤,又长又丑,为了艺人形象,沈棠咬牙纹了一肩玫瑰,半开半落,盛开在雪白的肩上,糜艳?i丽。

  那件事给徐临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放沈棠一个人出来就提心吊胆的。

  回到片场,沈棠换上戏服化完妆,出去转了转。临时改为棚内,剧组也丝毫没出乱子,大家都在悄咪咪乐着。

  大冷天的,谁乐意在外头吹风啊。

  沈棠转够了,心里也有了主意,提着剧本杀到导演休息室,抓着陈导促膝长谈:“陈叔,我觉得亲卫这个角色,没必要一直捂着脸。”

  陈导闻言笑了:“演亲卫的是个跑龙套的小演员吧,如果把面具摘了,在电影里还能露露脸。”

  沈棠道:“我知道您老从不介意演员的咖位。”

  “是这样,但是……”陈导颇有深意地盯着沈棠,“亲卫在你身边,如影随形。他如果露脸了,会抢走观众对你的部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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