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_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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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三十七章

  沈棠对自己逃过一劫毫无所觉。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归鹤说了会儿话,沈棠淡定起身,回屋补觉。

  季归鹤盯着他离开,沉思了片刻,拿起沈棠刚才的杯子,抿了口水。

  然后怀揣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搜了搜沈棠和洛遥沅的名字。

  果然铺天盖地的绯闻。

  都是一两年前或者更早的,那时候沈棠和洛遥沅经常有合作,活动也经常撞上,在荧幕前是金童玉女,随便一个对视都够狗仔写的——当然季归鹤和沈棠随便一个对视,也能写出很多东西,譬如生死大仇,譬如夺爱之恨。

  人民大众总是擅于脑补的。

  沈棠和洛遥沅居然还有cp粉。

  忠实的核糖捍卫者季影帝面无表情,虽然知道“吃醋”这种行为幼稚得令人发指,不符合他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里的任何一条,心底还是忍不住地发酸。

  邪教!

  他放下手机,非常不满地想。

  拍摄《玫瑰刺》的片场就在酒店附近,隔得不远,H市的影视城不比致远镇那个小地方,常有粉丝来蹲明星,大家只能尽量保持低调。

  酒店的床虽然挺大,隔天沈棠醒来时依旧在地上躺着。

  方好问断断续续放了一段时间假,一大早就干劲满满地来敲门。

  沈棠麻利地爬起来,心想幸好没给方好问备用钥匙,不然早上小助理推门而入,看到他躺在地上,八成会惊吓得一嗓子嚎得满层楼都听见。

  吃过早餐,沈棠慢悠悠溜达下楼,坐车去了片场。季归鹤比他先到一步,转头瞅见他,招招手打了个招呼。

  俩人凑到一块儿,附近的工作人员不免绷紧了精神。

  ……这俩人新仇旧怨不断,哪知道会不会一句话不对付就打起来!

  沈棠觉着这一幕有点眼熟,心里一乐,斜睨季归鹤一眼:“鸟哥,配合一下?”

  季归鹤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棠闲得很,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季归鹤比他高一些,他手下一使劲,迫使人低下头来,同他靠近,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小声道:“程振来了。”

  他一心表演个相声,给大家活跃活跃气氛,周围人吓得满身冷汗,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季归鹤却不敬业地走了神。

  两人的脸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交融,沈棠抬着眼,两片睫羽浓密,轻微扇动时,似乎扫到了他脸上,细细痒痒的。

  他垂着眼,魔怔似的,只见那张唇一张一合,却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程振过来瞅到这一幕,眼皮跟着一跳,又迅速冷静下来——都到片场了,还怕这俩人跑路?

  他笑呵呵地分开俩人,和稀泥:“小棠好久不见啊。年轻人要沉稳大度点,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冲动。”

  沈棠下颔微扬,冷笑道:“程导,你不太厚道啊。”

  季归鹤抱着手,欣赏完小美人的小表情,配合演出,淡淡应和:“程导说笑了,朋友这个词,还是不要随便用的好。”

  只是朋友怎么够。

  他很贪心,想要在朋友前再冠几个字,让沈棠成为他的“男朋友”。

  程振假装没听懂这俩人夹枪带棒的话,打了个哈哈:“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惊喜。相信大家可以愉快合作,哈哈。”

  周围众人默默别开眼。

  ……以后万一沈棠和季归鹤真打起来了,是立刻拿出手机拍下独家新闻呢,还是不要命地凑上前阻止?

  气氛有点尴尬的凝滞,程振没料到这对冤家这么不对盘,正忧心剧组的未来,洛遥沅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洛遥沅昨晚参加了晚会才过来,凌晨刚到酒店,躺下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又匆匆赶来片场,即使化了妆遮掩,也有几分困倦憔悴之色。

  她很快收拾好了神色,依旧是优雅端庄的女神。

  人前女神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走过来给程导打了招呼,不可避免地和季归鹤对视一眼,细细的眉梢微微一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传闻里低调的季大少爷,刚刚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点敌意?

  她心里疑惑,却没表现出来,微微笑道:“我来晚了,该拍定妆照了吗?”

  程振暗暗松了口气,立刻笑道:“不晚,造型师刚到,你们仨去换换造型吧。”

  该干正事了,沈棠收起玩笑的心思,随手拍了拍季归鹤的肩膀,满意他的配合,转身离开。

  众人心头一紧:居然还挑衅!

  季归鹤侧头看了眼肩膀,似笑非笑,望着沈棠的背影。

  群众:啊啊啊生气了生气了,怒极反笑!

  程振:“……”

  好像不是那么解读的吧?

  洛遥沅:“……”

  你们真的想得太多了。

  《玫瑰刺》里,沈棠扮演的心理医生名为虞楚。

  虞楚童年时在孤儿院受过很多折磨,可惜还没人举报什么,孤儿院忽然在某个夏夜里失火,火势极猛,借风呼啸,年久失修的孤儿院里各项设施都不符标准,消防赶到后,只救出几个被关在水房里的孩子。

  那几个孩子大多吸入烟尘,嗓子哑了,似乎经历过什么,精神恍惚,没有人能说出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这场大火覆灭了什么,那些孩子又都经历过什么。

  虽然孤儿院烧了,但童年阴影依旧每夜在梦中纠缠,虞楚的心里悄然扎根了一朵阴暗的花,却无人知晓。

  在人前,他永远是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对人礼貌而温文,眼里看不到一丝阴影。

  然而这种人反而更可怕。

  半个小时后,沈棠走出了休息室。

  季归鹤不需要怎么造型,先一步出来,穿着羊毛马甲与休闲长裤,姿态随意,很有点混不吝的侦探感觉。

  转头看到走来的沈棠,他的眼前霍然一亮。

  沈棠的身形修长清瘦,裹在宽大的白大褂下,也丝毫不减颜色,反而平添了几分风姿。戴着副金丝框眼镜,满身干净的清冷禁欲,却又因为眼底那点泪痣,多了丝不清不楚的味道。

  他腋下夹着本病例,漂亮的脸上笑意温和,镜片遮掩下,淡色的眸底下却一片漠然。

  注意到打量,他微微一抬眉梢,走到季归鹤身前,露出个似有深意的笑容:“齐先生,你来晚了。”

  季归鹤迅速反应过来,低头看着他,双手插兜,嘴角勾起:“不,虞医生,是你来早了。”

  沈棠眼底也有了笑意:“季影帝,我很期待你现在的表演。”

  “沈老师教得好,不会让你失望。”

  沈棠歪过头:“我要是失望了呢?”

  “那就……任你处置。”季归鹤垂眸看着他,胸口情绪翻滚,目光也染了几分,诚挚且热烈。

  沈棠对旁人的情绪其实是很敏锐的。

  但多半时候,他都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在和他对戏,浑然不觉暧昧。

  洛遥沅的警服略微繁琐,迟一步走出来,瞅见沈棠和季归鹤,想过去和沈棠打个招呼,顺便和未来几个月的合作伙伴打个照面。

  还没靠近,她突然注意到季归鹤望着沈棠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大对。

  女性在这方面的观察力和直觉敏锐得惊人,又多在娱乐圈这个浑水塘摸索,阅历丰富,她稍稍一愣,结合季归鹤那个略显敌意的眼神,突然冒出个念头,心底轰隆一声,活像给雷劈了。

  不、是、吧?

  发觉自己的眼神太过放肆,季归鹤从容地敛起目光,侧头时,不经意和洛遥沅撞上。

  想到昨天看到的邪教,他挑了挑眉,伸手搂住沈棠的肩,望着洛遥沅,却对沈棠说话:“沈老师,有的地方我把握不准,可以去你房里对对戏吗?”

  沈棠随口道:“行啊,记得交学费。”

  “一罐糖够不够?”季归鹤低低地笑。

  洛遥沅更惊了。

  活像看着一头狼抓着屁事不懂的小白兔,小白兔还笑眯眯地冲狼露出小尾巴。

  她心里一半是不可置信,一半是忧心,又怀疑只是自己想多了。

  没来得及分析什么,摄影师准备完毕,开始拍定妆照。

  洛遥沅收回心神,她的角色人设是御姐警花,好久没碰过这种角色,摸着道具枪乐滋滋的,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矜持地和摄影师交流了一下,才施施然走到幕布前开始拍摄。

  沈棠和她相识多年,瞅一眼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抱着手靠在季归鹤的身上,嗤笑出声。

  季归鹤侧头看他:“怎么?”

  沈棠道:“人有两面。”

  季归鹤心想,你两面都特别甜。

  洛遥沅先拍完,随即是季归鹤。洛遥沅走到沈棠身边,蹙了蹙眉,压低声音:“岁岁,季归鹤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沈棠茫然:“哪儿奇怪?”

  “就是……”洛遥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向纯洁的孩子,描述这个肮脏的世界。

  沈岁岁是一代人的童年,更是太多制片人导演编剧大腕儿看着长大的孩子。在大部分人心里,沈棠还是当初那个奶娃娃。

  不知不觉间,许多人已经建立起一种保护心态,不让沈棠见识太多脏污。

  沈棠想了想,揣测了下周围人的心理,诧异地问:“你也觉得他想揍我?”

  洛遥沅默了默,喉间艰涩。

  揍倒是不太像揍。

  比较像……想肛你的眼神。

  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拍拍沈棠的肩,含蓄地道:“岁岁,快到秋天了,菊花盛开的日子。注意身边的坏人,徐哥不在,你要保护好自己。”

  沈棠:“?”

  洛遥沅怜悯地看着小美人,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她来看着点这朵娇花吧。

  早上举行了开机仪式,又拍了定妆照,剧组官博神神秘秘的,先当初洛遥沅的定妆照。

  帅气的女警持着枪,仿佛在对着镜头扣动扳机。身后一片黑暗,只有她的身侧有些许微光。

  没想到神秘的主演表里头一个就是洛遥沅,粉丝们欢欣狂舞,更期待剩下两个主演了。

  官博表示晚上八点一起放出来,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下午沈棠在A组,季归鹤和洛遥沅在B组。

  B组的两位主演互相怀揣着敌意与怀疑,看向对方的目光充满探视。

  程振心里叫了声乖乖。

  这仨人间的气氛比想象中还刺激。

  A组开拍,沈棠换上了戏服。

  白天温柔耐心地接待病人,款款为病人提供心理治疗的心理医生,到了夜晚,便在胸前插着一束玫瑰,成为了暗夜的死神。

  虞楚无疑是病态的,疯狂到极致,却也冷静到极致。

  雨夜里的雨水洗去他身上零星的血迹,他不紧不慢、妥善熟练地处理好一切,身形消失在长街尽头。

  这部剧里,从一开始,虞楚的形象就是正面的,他温柔沉稳,帮助新结识的侦探朋友和女警,似乎是正义的伙伴。

  侦探怀疑过他,却被他几次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

  在影片的最后,他才露出了真面目。

  下午的戏拍完,沈棠先回了酒店,冲了个澡,换上轻薄的衣服,准备向不放心的徐临报告下行程。

  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来敲门。

  来的是“一心求学”的季归鹤,还顺来了两盒冰淇淋。

  沈棠对季归鹤这种谦虚好学的态度高度赞扬,接过冰淇淋,满意更上一层,越看季归鹤越顺眼。

  季归鹤对洗得水灵灵的小美人怦然心动,很想把手里这盒也喂给他,也很满意这次的机会。

  两人各怀心思,季归鹤含笑看着沈棠,刚不动声色地碰到他的手指,还没再偷偷地再进一步,开化开化沈棠,门又被敲响了。

  季归鹤眼神一沉,预感到不好,按住沈棠,转身去开门。

  果然来者不善。

  洛遥沅换了条长裙,端庄地站在门外,看到开门的是他,眉头微微一抽。

  手里没零食,败了一筹。

  季归鹤的笑容淡淡:“洛姐有事找岁岁?”

  岁岁都叫上了!

  果然心怀不轨!

  洛遥沅生怕沈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给人拐床上了还叫人老公,心里敲起警铃,瞅见里面那倒霉孩子还一脸不在意,专心地吃着冰淇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琢磨该怎么点醒他。

  “我有没有事不重要。”她撩了撩耳后的碎发,眼神犀利,“小季你怎么在这儿?”

  季归鹤语气沉静:“有点问题想问岁岁。”

  两人对视一眼,火花闪电,针尖对麦芒。洛遥沅心思急转,微微一笑:“巧了,我也有问题想问问岁岁。”

  沈棠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们,挖了勺冰淇淋:“……”

  你们俩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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