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你要出国？”
徐小海一到房间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是。”
烟舟关上了门，看着徐小海。
“是爸爸联系过我。”
徐小海楞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烟舟的爸爸是烟远涵，那个已经很久都没有提及过的烟叔叔，徐小海脑子里只记得他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学时高，儒雅却又很开朗，小时候烟舟特别崇拜他。
“烟叔叔……怎么会——”
“他现在在伯克利大学任教，那边的专业前景很好，他问我想不想去。”
可是徐小海不明白，难道烟舟一直跟烟叔叔有联系吗？
“那你想去吗？”
他惴惴不安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烟舟，却又像是不确定似地移开了目光。
“我，我们又要很久都见不到了吗？”
烟舟拉住了他的手，发现徐小海的胳膊僵硬着，连拳头都捏紧着。
他安抚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划到了手掌，慢慢打开了徐小海的拳头。
“我拒绝了。”
烟舟看着徐小海下垂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瞳仁像是斑斓的湖水一样看着他。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他很害怕烟舟说是，又害怕烟舟否认。
矛盾得他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愧疚而又紧张。
“我是想去的，但不想以他的名义去。”
烟舟缓缓说道，“小时候我很崇拜他，也许是小孩子对父亲有种天然的敬畏和仰望，但是人有取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也许是工作，是学术，但我不是。”
“我有家人，有妈妈，有你，我没办法做到什么都不管就走掉。徐小海，我是个很固执的人，从我要和你在一起的那刻起，我就不会私自离开你。”
徐小海几乎是第一次看到烟舟这么赤裸地坦白，像是揭开了冷淡又从容的外衣，原来他们都一样，拥有人最原始的占有欲和任性。
“我只是在想，等过几年，这里的事都解决了，我们一起去国外。”
“要是爸爸不同意怎么办？”
徐小海深刻地担忧起来，徐疏的一言一行都彰显着他是个宇宙无敌直男，连妈妈也说他一定接受不了。
“你会退缩吗？”
烟舟问。
徐小海瞳孔缩了缩，然后大无畏地摇头。
“那我永远陪着你。”
徐小海抱住他，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舟舟，你是我的大宝贝。”
过年的惯例是要去外婆家，外婆早早就准备了年夜饭，一大桌子人坐着，好久不见的亲戚总有说不完的话和谈不完的新鲜感，徐小海作为最年长的外孙，既要和大人们寒暄，也要照顾弟弟妹妹们，也是烦得很，舅舅还一直拉着徐小海喝酒，因为成年了的缘故，徐蓉也没反对，就只是让徐小海少喝点，徐小海本身对酒不敢兴趣，但又。d。j怕坏了年夜饭的兴致，只好陪着舅舅喝了几杯，面上蹿红，头也晕乎乎的，直到庭院里吹了冷风才觉得好点。
晚上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是大家又组织了麻将，打算打个通宵，徐小海熬了半晚上，去放了烟花后困得不行，才终于回到了卧室里，还没睡着，外婆就进来了，塞给了徐小海一个红包。
“外婆也没多少钱，就图个吉利。”
徐小海一看这红包，就觉得不能收。
“我都快毕业了，就不收红包了，您给圆圆他们吧。”
“这哪儿成，你只要还没结婚，红包都要给的。”
“外婆，真的不用，我自己都能赚钱了。”
“会赚钱了不起了，看不起外婆这点钱了？”
老太太故意领会错意思，坐在了徐小海的床上，疼惜地摸着乖孙的脸蛋。
“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外婆能不能喝到你的喜酒。”
老人家上了年纪，总爱跟时间过不去。总觉得好像下一秒会合眼似的。
“您说什么呢，您看你头发都还乌黑的，能长命百岁呢。”
徐小海虽然酒喝得晕乎乎，但嘴巴一如既往地甜。
果然老太太掩着嘴笑起来，摸了摸头发，说道：“这前几天去镇上染的呢。”
“是嘛，好看！染得好！”
老太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把红包拍到了徐小海的手心上，握拢，说道：“外婆给你就拿着，也没几年好给了，以后你平平安安的，成家立业，外婆也就放心了。”
“我肯定好好的，平平安安，外婆你也会是最美的老太太的！”
最后红包还是被外婆塞在了枕头底下，还问徐小海被子够不够热，实际上空调也开着，还有电热毯，徐小海热得很。
他躺在床上，打开了红包，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簪花小贴，上面是外公写的小字“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徐小海把小贴折好，放进了红包里，心想这真是一个好年。
好运过后的没几天，徐蓉一家去柳惜墨家吃饭，那天正好下过雪，徐小海穿了双不防滑的小皮鞋，冻脚又走得战战兢兢，结果走上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滑了个屁股墩。
“诶呦，徐小海你多大人了，走路还摔跤啊！”
徐蓉赶紧上来。
“能不能动，摔到哪儿了？”
“哇，屁股要裂了，等等，让我缓缓。”
听到动静的柳惜墨打开了门，就看到徐小海一脸痛苦地坐在台阶上。
“这怎么了这是？”
“走路不长眼，摔了。”
徐蓉在旁边解释。
“那能不能起来啊，有没有事啊，小舟！”
柳惜墨熟练地去喊儿子过来。
“诶诶，柳妈妈，别，我马上起来了。”
徐小海心想要是烟舟看到就丢脸死了，干净想爬起来，但无奈肢体不配合，烟舟来的时候，就看到徐小海一只手撑着地，徐蓉在扶着他的手。
“怎么了？”
又是一个问怎么了的人。
徐小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路太得意忘形，捡宝贝了。”徐蓉一边扶着宝贝儿子一边说道。
“都怪这个地太滑了，等会我铺个防滑垫。”
柳惜墨说。
烟舟走了过去，查看了下徐小海的姿势，问：“能动吗？”
“能能能，你扶我。”
徐小海闭了闭眼，认命地说道。
烟舟忍不住低笑了声，说：“幸好小宝不在，不然丢大脸了。”
两个妈妈听了，都笑了起来。
“是啊，小宝今儿个去奶奶家了，哈哈，你这摔得还有点时机。”
柳惜墨也打趣徐小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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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出国？”
徐小海一到房间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是。”
烟舟关上了门，看着徐小海。
“是爸爸联系过我。”
徐小海楞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烟舟的爸爸是烟远涵，那个已经很久都没有提及过的烟叔叔，徐小海脑子里只记得他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学时高，儒雅却又很开朗，小时候烟舟特别崇拜他。
“烟叔叔……怎么会——”
“他现在在伯克利大学任教，那边的专业前景很好，他问我想不想去。”
可是徐小海不明白，难道烟舟一直跟烟叔叔有联系吗？
“那你想去吗？”
他惴惴不安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烟舟，却又像是不确定似地移开了目光。
“我，我们又要很久都见不到了吗？”
烟舟拉住了他的手，发现徐小海的胳膊僵硬着，连拳头都捏紧着。
他安抚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划到了手掌，慢慢打开了徐小海的拳头。
“我拒绝了。”
烟舟看着徐小海下垂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瞳仁像是斑斓的湖水一样看着他。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他很害怕烟舟说是，又害怕烟舟否认。
矛盾得他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愧疚而又紧张。
“我是想去的，但不想以他的名义去。”
烟舟缓缓说道，“小时候我很崇拜他，也许是小孩子对父亲有种天然的敬畏和仰望，但是人有取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也许是工作，是学术，但我不是。”
“我有家人，有妈妈，有你，我没办法做到什么都不管就走掉。徐小海，我是个很固执的人，从我要和你在一起的那刻起，我就不会私自离开你。”
徐小海几乎是第一次看到烟舟这么赤裸地坦白，像是揭开了冷淡又从容的外衣，原来他们都一样，拥有人最原始的占有欲和任性。
“我只是在想，等过几年，这里的事都解决了，我们一起去国外。”
“要是爸爸不同意怎么办？”
徐小海深刻地担忧起来，徐疏的一言一行都彰显着他是个宇宙无敌直男，连妈妈也说他一定接受不了。
“你会退缩吗？”
烟舟问。
徐小海瞳孔缩了缩，然后大无畏地摇头。
“那我永远陪着你。”
徐小海抱住他，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舟舟，你是我的大宝贝。”
过年的惯例是要去外婆家，外婆早早就准备了年夜饭，一大桌子人坐着，好久不见的亲戚总有说不完的话和谈不完的新鲜感，徐小海作为最年长的外孙，既要和大人们寒暄，也要照顾弟弟妹妹们，也是烦得很，舅舅还一直拉着徐小海喝酒，因为成年了的缘故，徐蓉也没反对，就只是让徐小海少喝点，徐小海本身对酒不敢兴趣，但又。d。j怕坏了年夜饭的兴致，只好陪着舅舅喝了几杯，面上蹿红，头也晕乎乎的，直到庭院里吹了冷风才觉得好点。
晚上本来是要回家的，但是大家又组织了麻将，打算打个通宵，徐小海熬了半晚上，去放了烟花后困得不行，才终于回到了卧室里，还没睡着，外婆就进来了，塞给了徐小海一个红包。
“外婆也没多少钱，就图个吉利。”
徐小海一看这红包，就觉得不能收。
“我都快毕业了，就不收红包了，您给圆圆他们吧。”
“这哪儿成，你只要还没结婚，红包都要给的。”
“外婆，真的不用，我自己都能赚钱了。”
“会赚钱了不起了，看不起外婆这点钱了？”
老太太故意领会错意思，坐在了徐小海的床上，疼惜地摸着乖孙的脸蛋。
“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外婆能不能喝到你的喜酒。”
老人家上了年纪，总爱跟时间过不去。总觉得好像下一秒会合眼似的。
“您说什么呢，您看你头发都还乌黑的，能长命百岁呢。”
徐小海虽然酒喝得晕乎乎，但嘴巴一如既往地甜。
果然老太太掩着嘴笑起来，摸了摸头发，说道：“这前几天去镇上染的呢。”
“是嘛，好看！染得好！”
老太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把红包拍到了徐小海的手心上，握拢，说道：“外婆给你就拿着，也没几年好给了，以后你平平安安的，成家立业，外婆也就放心了。”
“我肯定好好的，平平安安，外婆你也会是最美的老太太的！”
最后红包还是被外婆塞在了枕头底下，还问徐小海被子够不够热，实际上空调也开着，还有电热毯，徐小海热得很。
他躺在床上，打开了红包，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簪花小贴，上面是外公写的小字“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徐小海把小贴折好，放进了红包里，心想这真是一个好年。
好运过后的没几天，徐蓉一家去柳惜墨家吃饭，那天正好下过雪，徐小海穿了双不防滑的小皮鞋，冻脚又走得战战兢兢，结果走上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滑了个屁股墩。
“诶呦，徐小海你多大人了，走路还摔跤啊！”
徐蓉赶紧上来。
“能不能动，摔到哪儿了？”
“哇，屁股要裂了，等等，让我缓缓。”
听到动静的柳惜墨打开了门，就看到徐小海一脸痛苦地坐在台阶上。
“这怎么了这是？”
“走路不长眼，摔了。”
徐蓉在旁边解释。
“那能不能起来啊，有没有事啊，小舟！”
柳惜墨熟练地去喊儿子过来。
“诶诶，柳妈妈，别，我马上起来了。”
徐小海心想要是烟舟看到就丢脸死了，干净想爬起来，但无奈肢体不配合，烟舟来的时候，就看到徐小海一只手撑着地，徐蓉在扶着他的手。
“怎么了？”
又是一个问怎么了的人。
徐小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路太得意忘形，捡宝贝了。”徐蓉一边扶着宝贝儿子一边说道。
“都怪这个地太滑了，等会我铺个防滑垫。”
柳惜墨说。
烟舟走了过去，查看了下徐小海的姿势，问：“能动吗？”
“能能能，你扶我。”
徐小海闭了闭眼，认命地说道。
烟舟忍不住低笑了声，说：“幸好小宝不在，不然丢大脸了。”
两个妈妈听了，都笑了起来。
“是啊，小宝今儿个去奶奶家了，哈哈，你这摔得还有点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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