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_你能不能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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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徐疏出差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饭才散开。

  徐蓉从房间里拿出两个礼物盒子,一个给徐小海,一个给烟舟。

  “这是你爸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徐叔叔给你的回家礼物。”

  徐小海兴冲冲地打开,是一块白色的运动手表。徐小海立马就戴上去了,白皙还有点纤瘦的手腕,倒是很适合。

  烟舟打开来,也是一块同款式的手表,只是表盘是黑色。

  “爸爸也真省事,一次讨好两个人。”

  徐小海明明很喜欢,偏偏还要说点酸酸的话。

  “就你话多。”

  徐蓉嗔怪地看了眼徐小海,就去收拾桌子了。

  徐小海拿过烟舟的手表,又抓过烟舟的左手。给他戴上。

  “你生日几号?”

  烟舟静静地看着徐小海动作。

  “5月2号啦。劳动节第二天,是不是很好记?”

  徐小海戴完,又把手和烟舟的手并排放在一起。

  烟舟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是那种看起来就是有力道,却又不粗鲁的手。

  自己的手相比起来,就短了一点。

  “等等,我拍张照。”

  可是要怎么照才能又装逼又好看呢?

  徐小海手摆来摆去,找不到好的角度。他的手心朝上,放在了烟舟的手下面。

  烟舟的手指cha入了徐小海的手指。手腕微微错开。

  徐小海一愣。

  烟舟就拍好了。

  虽然这样是很好看了,光线也抓得很好,既表现了手表,也表现了手。

  但是,怎么就感觉怪怪的。

  果然,照片一发上网络。

  下面的同学就纷纷留言

  哟,秀恩爱了

  舔手

  舔手

  祝99

  99

  ……

  他们大概以为上面那只手是自己的,而自己的手是‘女朋友’的?

  结果寝室群里也不安分了。

  王捷:小海噢,你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

  周远帆: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哪个班的?

  陆子航:你这样,烟舟知道吗?

  自己的手机可以收到消息,自然烟舟的也可以。

  徐小海刚想解释,就看见

  烟舟:是我。

  王捷:!!!!

  周远帆:????

  陆子航:?!?!?!

  徐小海:你们误会了,上面的手是烟舟的。

  王捷:你们……什么情况

  周远帆:戴情侣表?

  徐小海:我爸买的。

  王捷:见家长了还?

  陆子航:早就见过了……

  周远帆:握草握草……

  徐小海:烟舟你快解释!

  “烟舟你看他们胡说八道!”

  徐小海跑到烟舟旁边,炸毛。

  烟舟:别说了,小海生气了。

  王捷:了解,保密。

  周远帆:总算知道了为啥你@烟舟来之前小海走忧郁系美少年的原因……

  陆子航:转圈哭~~~~

  “烟舟,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徐小海扔了手机,就朝烟舟扑过去,刚好烟舟后面是沙发,烟舟被徐小海压到了沙发上。

  烟舟桃花眼里闪过笑意。

  “真生气了?”

  “哼,我才没那么小气。”

  徐蓉送两个人回学校,下车的时候,徐小海心情甚好地抱着徐蓉脸上“啵”地送了个离别亲亲。

  徐蓉一边嫌弃一边挥手:“妆都被你啃花了,快走快走,烦死你了。”

  徐小海趴在车窗上:“妈妈我还是你的乖宝贝吗?”

  “不是了不是了,从今天开始,烟舟才是我家的大宝贝。”

  徐蓉继续嫌弃。

  徐小海“嘁”了一声:“我要离家出走,顺便带走你家的大宝贝。”

  星期天晚上的自修可以不参加,徐小海就带着烟舟去了图书馆,图书馆大,而且空旷。

  但是徐小海很后悔这个决定,因为一坐下就碰到了某个学姐。

  林苒今天扎了个半丸子头,显得俏皮又可爱。

  她主动和烟舟打了招呼。

  然后笑眯眯地问:“学弟有时间吗?帮学姐一个忙好不?”

  别人都那么有礼貌地问你了,自然很难拒绝。

  帮林苒整理完一个人绰绰有余的资料。

  林苒又说:“你们等等啊,我叫人带了奶茶。就当犒劳你们的劳动力了。”

  于是又增加了和这个学姐的相处时间。

  “学弟,你来图书馆是要看书吗?你去吧,我和烟舟在这里就好。”

  这赤裸裸的‘赶人’的话,怕是徐小海再迟钝也猜出来了。

  “我口渴,想先喝奶茶。”

  徐小海闷闷地回答。就是不走。

  林苒也不生气,就算徐小海不走,大不了她忽略徐小海的存在好了。

  “烟舟你有兴趣参加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吗?”

  “烟舟不喜欢唱歌。”

  徐小海回答。

  “真的不试试吗?你外在条件那么好,随便一唱就会吸引很多人啦!”

  林苒一心一意地注视着烟舟。

  “奶茶怎么还不来?”

  徐小海再次插嘴。

  捧着迟来的,左手右手各一杯的奶茶,徐小海走得很郁闷。

  故意说:“一点都不好喝。”

  烟舟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情不好。

  “那就扔了。”

  “舟舟你喜欢唱歌吗?”刚刚他其实是乱说的了,虽然从小也没有听过烟舟唱歌。

  “你刚刚不是回答了吗?”

  “诶,那是我乱说的了,对不起哦,要是你想参加的话,我还是很支持的……我也想听你唱歌。”

  徐小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烟舟。

  烟舟看着校园漆黑的道路,留给徐小海一个高冷的侧脸。

  五一放假来临。先来的是月考成绩,徐小海保持在班级前十名,烟舟因为刚来,成绩不计入排名。

  还是徐蓉来接他们回家。

  “明天我和爸爸要去一个朋友开的酒店度假,你们俩个五一有什么计划吗?”

  “啊?我也想去诶……”

  徐小海感兴趣地凑上去,抓着车座。

  “你们不能去的拉,都是我和你爸爸的朋友,你们不认识,也没什么好玩的。”

  “那就算了,我还是在家睡觉吧。”

  失望地靠回后座。

  “烟舟呢?”

  “我也在家。”

  “诶呀你们年轻人不要一天到晚在家的嘛,放假可以多出去走走玩玩的拉……”

  徐蓉一边说,一边推荐了本市的几个景点。

  “不然和同学去公园烧烤也可以噢,或者野营,多刺激啊……”

  说的徐小海蠢蠢欲动。可是两个人去肯定没意思,徐小海拿起手机就问室友们要不要去野营。

  王捷,陆子航和周远帆都表示想去。

  周远帆:可以带家属吗?

  王捷:握草,就一个妹子和我们四个男的啊……

  陆子航:那我找几个妹子?

  徐小海:……

  王捷:你和烟舟是不会懂的。

  徐小海:……

  烟舟:带吧。

  “烟舟你怎么可以纵容他们?”

  “既然出去玩,就要大家开心啊。”

  徐小海:好吧。

  市区外的独立别墅,院子里,男生女生坐着,站着,烧烤的香味蔓延开来。

  如果没有讨厌的围着烟舟的女生就好了。明明说好去野营的,结果来了某个学姐提供的山间别墅。

  “烟舟,鸡翅!”

  林苒递了托盘过来,那么多人,她一定要递给烟舟。

  “哇,好热,我现在肯定满脸油光,特别丑对不对?”

  一点都不丑,特地化过妆的脸还很好看,很明媚。

  到底是谁把林苒叫过来的了。

  “麻烦给我一杯果汁,谢谢。”

  一个女生向徐小海探过身,可是拿不到长桌那头的果汁。

  徐小海就帮她拿了一杯。

  “谢谢,你怎么坐在这里,不过去和他们玩吗?”

  女生发现徐小海好像有点低落。

  “那边烟大。”

  徐小海说了个理由。

  看到那边烟舟和林苒两个人一问一答,好像很聊得来。

  “你也喜欢林苒?”

  “恩?”

  女生居然喝着果汁,坐到了徐小海的身边。

  “不愧是林苒啊……”发出这样的感叹。

  “我不喜欢她啊。”

  徐小海很直白地说道。

  “那你干嘛一脸怨气地看那边啊?”

  女生不明所以。她的视线突然被徐小海的手表吸引了注意力。

  “你手表真好看。”

  “哦,谢谢。”

  徐小海敷衍地回答。

  女生见他一点也不关注自己,就又回到了人群里。

  烧烤完大家坐在院子里玩狼人游戏。

  一局结束,烟舟说自己去换件衣服就先上了楼,徐小海说尿急也进去了,于是游戏又开始。

  烟舟和徐小海分到了一个房间。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担任沙发上扔了件衣服,是烟舟刚才穿的。

  浴室里面是水流声。

  徐小海去包里翻出ipad,玩了会连连看。

  烟舟就出来了。

  换了一件灰蓝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五分短裤。

  看到徐小海坐在床上,烟舟也只是惊讶了一秒,就恢复如常。

  “晚饭吃饱了吗?”

  “吃饱啦。”

  烟舟拿干毛巾擦头发。

  徐小海去拿来吹风机,说:“你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他一脸兴致高昂,烟舟一脸犹豫和怀疑。

  “真的拉,我给妈妈也吹过。”

  徐小海见烟舟不动,自己爬过去,然后膝盖跪着床,直起身,给烟舟吹头发。

  烟舟的头发滑滑的,凉凉的,又带着点硬度,不像自己是蓬松又柔软的,一睡就变形的那种。

  短发吹起来很快,关掉吹风机还有点不舍。

  徐小海说:“要不我给你头皮按摩按摩?”

  烟舟抓住徐小海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面一闻:“一股烤肉味和孜然味。”

  徐小海有些脸红地抽回手,自己闻了闻。明明只有洗发水的气味啊。

  “那我也去洗个澡?”

  徐小海征求烟舟的意见。

  “你还想下去吗?”

  烟舟打开电视,一边问他要不要下去玩游戏。

  徐小海果断摇头。

  “才不要,晚上山里面被蚊子咬死。”

  “那就别下去了。”

  “那我去洗澡拉!”

  徐小海翻出睡衣,就跑浴室去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呈现一种透明的,像是烟舟衬衫的颜色那种灰蓝色,但更加灰。

  电视里放着一部国外电影。

  烟舟看得很不专心,就像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楼下间或传来笑声和叫声。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再过5个小时就零点了,第一个烟舟陪自己过的生日。

  徐小海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温柔英语,又闻着烟舟身上的气味,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自己好像被抱起来了。

  倏然吹过的风,加上耳边轻轻的呼唤。

  徐小海睁开眼,发现自己在院子里。院子里还摆放着烧烤架和零散的几瓶饮料。

  烟舟在身边,环着自己,看起来就像自己靠在他的怀里。

  是烟舟把他抱下来的吗?

  “你看天上。”

  烟舟声音轻柔地说道。

  徐小海像被催眠了一般,抬头看天。

  无数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像是镶满了钻石的蓝色绒布,浩瀚而广阔的天空。

  “好美啊。”

  徐小海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过这么多的星星了,山间传来带着树木和泥土气的风,还有一声一声的虫鸣,没有汽车的和人群的喧嚣,没有霓虹和灯光的闪烁。

  “徐小海。”

  烟舟有些郑重地叫了他名字。

  他不知从哪里抱来的吉他,坐到了徐小海的对面。吉他发出的第一个音,伴随着烟舟轻声低唱,那是一首英文歌,徐小海不能够很清晰的辨别出里面的歌词,但是他此刻也无心去计较繁杂的歌词,只是去看着烟舟,就觉得所有风都静止,所有虫鸣都陷入沉眠,所有星星都好像是跳动的心,快要融化,快要爆炸。

  “ButIcouldhavetoldyou,Thisworldwasalwaysmeantforoneasbeautifulasyou”

  最后一句旋律终止,烟舟抬起头,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整片星空的深邃光芒。

  “happybirthday,徐小海。”

  年少的徐小海,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浪漫,更没办法去分辨此刻内心的欢饮鼓舞和角落里闪过的一丝嫉妒是什么。他只是在烟舟带给他的惊喜中无法自拔,甚至已经开始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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